仍是個大麻煩!雖然他有化蝶功護體,令毒性不能完全侵入血脈,但功力多少還是打了一些折扣。
可若是此時跳入水中解毒,毒性化去之時,血脈應是會有片刻的紊亂賁張,再加上這絕對不輕的劍傷,恐怕他會就此失去知覺,沉到湖底,與趙展那死鬼做伴去了。
再者說,這“沾衣香”之毒他還是頭一次遇到,解毒之法是否真如趙展所言也不確定,就這麼貿然按此法解毒,還是存在一定的風險。
算了,這毒就暫且不去管它吧。真到了打不過的時候,他還可以腳底抹油開溜,難道那些傢伙還能滿京城地追殺他嗎?
打定了主意之後,寒冰將仍夾在指中的那把染血的長劍隨手向地上一拋。
隨後,他一撩長衫的下襬,仍像來時那樣,腳踩荷葉飛渡向對岸。只不過此時他胸前的白衫已被鮮血染紅了一大片,看上去著實是令人觸目驚心,再無任何瀟灑飄逸可言了。
那些在座位上注意到寒冰這一舉動的人,不由同時發出了一聲驚呼,想是難以相信他竟能在如此重傷之下提氣飛渡,更是難以相信他竟敢在此時過到佈滿禁軍的湖對岸來。
雖說是公平比武,輸贏自負,但若是出了人命,事情便不那麼簡單了。
那位趙大統領已落水甚久,即便最終被人救了上來,怕也是凶多吉少了。而他手下的那些禁軍皆是虎視眈眈,明顯是不會輕易放過那個殺人兇手。所以說,寒冰在此時過來,無異於自投羅網。
這些觀看比武的人中,雖不免有些鄭庸派來的大內密探及忠義盟的人,但大多數還都是單純的客人。即使他們之中有人在趙展身上下了賭注,卻也不至於因此就將寒冰視作敵人,希望他被那些禁軍所剿殺。
畢竟人人心中都有一杆秤,而且他們也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事實
最初明明是趙展一直在步步緊逼,招招致命,而寒冰只是一味地躲閃,很少還擊,以致後來被趙展逼落了擂臺。
按理說比武就此已經結束,寒冰無疑是落敗的一方。可是誰料到趙展又突然追上去用劍刺傷了他,而且竟然跟著也跳下了擂臺,明顯就是要趕盡殺絕,不給寒冰留任何活路。
至於寒冰如何在極不可能之下反敗為勝,說實話,在座的眾人恐怕沒有幾個真正看清楚的。但是無論如何,他們都不認為寒冰需要對趙展的死負責。
然而眾人心中雖是在為寒冰抱不平,卻又沒有誰真的敢站出來阻止禁軍的行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已經登上岸邊的寒冰,被手執長槍的禁軍層層包圍了起來。
寒冰看著其中那位官職最高的副將,神色淡然地一笑,問道:“將軍是想在此把我拿下嗎?”
那位副將肅然一抱拳道:“末將不敢!末將只是想請寒冰公子暫且留在此處,待吾等尋到大統領之後,再決定行止。”
“好啊,那就等等吧。這湖又不深,便是埋在泥中的蓮藕也能被連根拔起,又何況只是找尋一個還未來得及紮根的人。”
寒冰一邊說話,一邊竟滿不在乎地在這個由全副武裝的禁軍所形成的包圍圈內,盤膝坐了下來。
那位副將幹咂了一下嘴,一時倒真不知該如何回應寒冰這幾句明顯透著陰損的言語,更不知該拿這個一副潑皮無賴做派的少年怎麼辦。只好看著他悠然自得地坐在自己面前,似乎胸前那仍在淌血的傷口以及衣衫上猩紅的鮮血,都與他本人無關一般。
片刻之後,湖面上終於傳來動靜,趙展總算是被撈了上來。更確切地說,應該是他的屍身被撈了上來。
掃了一眼那具明顯已氣絕多時卻仍自雙眼怒睜的屍體,寒冰不由“嗤”地一笑,搖著頭道:“沒有了手中的長劍,大統領這一鞘渡湖的功夫竟是也廢了,就這麼把自己給活活淹死了。真是可惜啊,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