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中,便是已應了劫數,故而方丈大師才要行此法事,為他們做善後超度。又豈可半途而廢,令他們不得往生淨土呢?”
“如此說來”
朱墨剛要就坡下驢,就此收回自己剛才所提出的請求,誰知卻被寒冰那小子突然搶過了話頭。
“如此說來”
寒冰神情肅然地看著那位知客僧,道:“這些欽犯的身份便難以確定,更不可能由此找到他們的同夥。而那些此刻守在寺外的禁軍和忠義盟的人自然也就不能撤離,還要留下來繼續保護濟世寺的安全。”
說到這裡,他雙掌當胸合十,向那知客僧行了一禮,“既然如此,便麻煩大師您去知會慧念方丈一聲,我等不再打擾,先行告辭了!”
“施主且慢!”
知客僧一著急,竟是連“阿彌陀佛”都忘了念一句,便攔在了正要轉身離去的寒冰面前。
“施主方才說,那些刺客皆是朝廷的欽犯?”
寒冰正色道:“擅闖護國神寺,意圖謀害寺中方丈,不管那些刺客生前是何方神聖,死後終是逃不過‘欽犯’的身份。”
“那”知客僧猶豫了一下,繼續問道,“那些守在寺外的禁軍和忠義盟的人,又要等到何時才能撤走?”
也難怪這位高僧會這樣動問。
堂堂的一座護國神寺,佛門淨土,卻被黑衣蒙面的江湖高手,以及跨馬橫槍的禁軍將士層層圍住。
這一景象,看上去實在太過奇詭!
更何況如此一來,寺內的僧人倒像是成了被圈禁的囚徒一般,完全斷絕了與外界的聯絡。
按理說,僧人們在寺中清修,確是要隔絕塵緣。但是修為再高深的大師,也得吃飯啊!
這兩日,不但沒有了前來進香的達官貴人,寺中因而少了許多香火錢。
就連負責給寺中運送柴米菜蔬的商販也不見了蹤影,寺中的僧人們馬上就要斷炊了。
“這個嘛”
聽知客僧這樣一問,寒冰不由皺了皺眉,搖頭道:“不抓住那些欽犯的同夥,他們便難以交差,怕是要在此處多耗上一段時日了。”
一聽說事態竟然如此嚴重,那位知客僧再也不敢擅自做主,匆匆施了一禮,便去找能做主的人了。
朱墨一直冷冷地看著寒冰在那裡裝神弄鬼地忽悠那位知客僧,心中雖然惱火,卻又不知該如何出言反駁他。
只因他心裡清楚,寒冰所言雖是不免有些誇張,卻也句句在理。
擅闖護國神寺,確是不赦之罪。
除非那些人也有當年雪幽幽的本事,將認出自己的人全都殺了滅口,便沒有人能夠當面指證她了。
可惜的是,那些人自己已先被人滅了口,此時便是想找個能給他們開脫的人都難。
至於寺外的那些禁軍和忠義盟的人,雖說皆是被左相父子特意招引而來,但只要皇上不發話,他這位侍衛統領實是無任何權力讓他們撤走。
而最終皇上會不會發話,何時會發話,便不是他朱墨能夠揣測得出了。
所以,寒冰說那些禁軍和忠義盟的人一時不會撤走的話,其實也並沒有錯。
既然挑不出寒冰的錯,朱墨便只能幹看著,心中在惱火之餘,卻又不得不認真地琢磨起另一種可能性了。
而那另一種可能性便是,他這位統領大人恐怕不得不屈尊俯就,向這位寒冰公子妥協了!與他私下裡達成一筆對雙方來講,皆可接受的交易。
一想到自己要跟這個神憎鬼厭,且又狡詐至極的小子坐下來談條件,朱墨的心中便忍不住生出一種強烈的不甘與抗拒。
然而此時情況緊急,實在是由不得他再多做選擇。
以寒冰與濟世寺的神秘關係,慧念方丈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