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都笑得前仰後合,充分表露出對宋青鋒這位年輕將軍的輕蔑之意。
東平侯嚴繼武,自幼便天賦神力。後經名師指點,習了一身硬功夫,並將一套無敵刀法練得渾然天成。
有一次,在海上遭遇強敵,東海軍以寡敵眾,情勢極其兇險。
身為主帥的嚴繼武,竟然隻身殺上敵船,與船上的眾多悍匪展開了一番激烈的廝殺。
殺到興起之時,只聽他一聲斷喝,隨即便雙臂一振,將手中的那柄已被鮮血盡染的長刀猛地向上一揮
猩紅的血滴頓時如雨般紛紛灑落,而閃著血光的森寒刀鋒在半空中劃過一道詭異的弧線之後,倏地一下破風而至,竟將正圍攻他的那八名悍匪全部攔腰斬斷!
驟見這慘烈一幕的海匪們,立時被嚇得傻在了當場。
看到那些已斷成兩截的屍身猶在地上翻滾蠕動,更有那上半截殘屍的嘴裡還不斷髮出淒厲的慘呼,一旁的海匪和東海兵都忍不住吐了出來……
自那一役之後,東平侯嚴繼武便被海上的悍匪們稱為“刀魔”,聞之皆會退避三舍。
故而,此刻聽到宋青鋒竟敢不自量力地向這位“刀魔”提出單挑,那些東海軍的將士們自然要忍不住對他大聲嘲笑起來。
宋青鋒卻是絲毫不以為忤,只是含笑看著那位東平侯,語氣平靜地道:“嚴侯此刻必是十分想盡快趕去皇陵。
可若是等到你我手下的這二十萬大軍經過一番纏鬥,殺出一個勝負之時,恐怕那位邢大將軍早就攻佔了皇陵,甚至就連京城也被他搶先佔了,也未可知。
而這應該是你我都不願見到的一種局面。所以我們不如索性就來個單打獨鬥,速戰速決。
最終你我二人無論誰輸誰贏,都代表著自己這一方的勝負。勝者為王,敗的一方繳械投降。嚴侯以為如何?”
此時嚴繼武業已停止了狂笑,開始認真琢磨起宋青鋒的這一提議來。
他知道,這位禁軍大統領之所以會提出此議,應該也是為情勢所迫。
十萬禁軍對上十萬東海軍,本就勝算不大,更何況其背後還有十萬西路軍在虎視眈眈。
宋青鋒若想擺脫這種窘境,便不得不選擇這種劍走偏鋒的做法,希望能夠就此一舉解決東海軍,回頭再去跟西路軍較量。
由此可見,這位禁軍大統領的此項提議,並非激將之法,更非兒戲之言,而是在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後的無奈之選。
只可惜這宋青鋒畢竟還是年輕識淺,應該從未聽說過自己“刀魔”的威名。
他此刻貿然提出與自己單打獨鬥的要求,心中應是還僥倖存了幾分勝算,卻不知他的這番魯莽輕率之舉,已註定了他自己和十萬禁軍就此覆亡的命運。
如此正好。
待自己痛快地將其一刀斬於馬下之後,十萬禁軍的威脅立消。
那樣自己便有足夠的時間,率領毫髮無損的十萬東海軍前去進攻皇陵,直接將邢成彪和他的西路軍趕到一邊兒涼快去!
想到此處,嚴繼武不禁得意地哈哈一笑,道:“好!那你我就一戰定輸贏!”
說完,這兩人便誰也未再多話,各自調轉馬頭,回到了己方陣前。
嚴繼武雖是根本未把宋青鋒這位年輕將軍看在眼裡,但他卻也決不會因此託大,在對敵時存有任何輕忽之心。
在重新緊過跨下坐騎的韁繩肚帶之後,他便緩緩地將掛在馬鞍橋上的那把大關刀取了下來。
這把光刀柄便長約丈餘,刀頭形如偃月,上面刻有青龍盤踞的玄鐵大刀,在他這位巨漢的手中被微微一抖,便猶如忽然有了生命一般,竟隱隱地發出了一陣龍吟之聲。
聽到這種熟悉的龍吟之聲,那些東海軍的將士們立時也齊齊發出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