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之人,早已嘗慣了從隱族人身上撈錢的甜頭。
他們一個個不思進取,根本無心從事其他需要費神費力的正當生意,卻為了些許蠅頭小利而互相爭鬥不休,這才引起了各種混亂的發生。
因此,要想徹底解決這一問題,總舵一方面可以派人去監管和協助南方各分舵發展一些正當的生意,另一方面,應該著手對各分舵的正副舵主逐一進行調整,清除掉其中的那些害群之馬。
相對於管秀波這種稍顯激進的想法,刑堂執法萬橫江的提議則更為極端。
他認為,應該派專使去所有南方的各分舵進行認真清查,一旦發現存在問題的分舵,其正副分舵主全都要被召回總舵,接受嚴格的盤查與質詢。而問題一經查實,立即按照幫規,對他們加以處置。
對於管秀波和萬橫江的意見,掌管忠義盟中人員任免調動事宜的擷英堂主井元舒,卻是持有異議。
他認為,最近忠義盟接連遭逢重大打擊,從左副盟主遇刺,到順風堂主沈青蘿被證實是北人密諜以後出逃,再到新任副盟主古凝在北戎身受重傷,尚不知最終能否復元。
故而此時,盟內出現人心不穩的現象,應屬正常。
面對這一嚴峻形勢,總舵實不宜再採取任何過激的舉措,以致讓下面的各分舵更生恐慌,進而加劇局勢的惡化。
在盟主雪幽幽看來,管秀波的看法更為實際,萬橫江的做法更為有效,但井元舒的想法也決不能不予以考慮。因為一旦局勢失控,很可能會令忠義盟就此分崩離析。
這中間所涉及到的方方面面的問題,她這位忠義盟的盟主都要認真加以權衡。在短時間內,怕是很難找到一個十分切實有效的解決之道。
所以此刻,雖是已經回到了自己獨居的那所清靜的小院,雪幽幽的心,卻仍是難以真正地清靜下來。
就在她獨自坐在那裡,不知滋味地喝著已經變涼的茶水,心中猶在為盟內的那些亂事而不勝煩惱之際,一位素衣女子悄然從門外走了進來。
她徑直來到雪幽幽的面前,雙膝一屈,“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直到此刻,雪幽幽才猛地回過神來。
微怔了一下之後,她連忙伸出手,要將正跪在自己面前的水心英從地上扶起。
可水心英卻輕輕地搖了搖頭,仍然固執地跪在那裡。
“心英,你這是怎麼了?若是有話要對為師說,也該起來再說,實是不必如此拘禮!”
聽到師父的語聲分外溫和,言詞間也盡是一片關切之意,水心英的心頭不禁湧起一陣酸楚。
她微垂下頭,低聲道:“師父,弟子今日前來,是要向師父您請罪的!”
雪幽幽沉默了一瞬,才嘆息著道:“心英,你與浩星明睿相戀多年,卻一直飽受分離之苦。這其中,為師實是有著難以推卸的責任與過錯!
那一份執念,不但令為師抱憾終生,也害你錯過了數載芳華。當初你將這一切都瞞著我,確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為師又豈會因此責怪於你呢?”
“師父!”
水心英眼眶中的淚水終於奔湧而出,她拉住自己師父的一隻手,哽咽著道:“無論如何,弟子都是揹著師父您,做下了很多事情。這實是有違弟子入門之初,曾向師父所許下的誓言,更是有負師父您這麼多年以來對弟子的信任與愛重!”
“傻丫頭!”
雪幽幽輕輕拍了拍水心英的手,臉上露出了一抹略帶辛酸之意的笑容,“若不是你曾經揹著我,做下了那許多的事情,恐怕為師今日還會感到更多的愧悔與不安!”
聽到師父居然用多年前,自己剛入師門之時的親暱稱呼相喚,水心英眼中的淚水不由流得更急,她緊緊拉著師父的手,哽咽不能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