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才再次開口道:“陛下誤會了!我不是在說自己,而是在說陛下,不可參與明日的祭天。”
宇文罡不禁怔了怔,不解地問道:“這卻是為何?祭天乃是舉國大事,身為大戎帝君,朕怎可隨意推卸這一天子之司?”
“陛下請細想,太后原本並不贊同年內立後,卻為何突然之間改了主意,急著要在祭天之時召告天下,大戎皇帝要另立新後呢?”
經花湘君這一提醒,宇文罡不由皺眉沉思了起來。
隨後,他便突然有所醒覺地道:“湘君你是不是認為,皇祖母她只是以立後為幌子,其實是另有他圖?”
花湘君點了點頭道:“不錯。當初太后將我接入宮中,原本就是想利用我的隱族血脈,以實現她那個佔領重淵,徹底征服隱族人的計劃。
但由於陛下與太后的意見多有相左,令她佔領重淵的計劃遇阻,故而她也並不急著立我為後,以免我有更多的機會相助陛下,共同與她為敵。
那麼由此不難推測出,太后既然決定在明日祭天之時宣佈立我為後,這很可能便意味著,明日,就是她出兵重淵之期!”
宇文罡的面色陡地一變,恨恨地一跺腳,道:“原來如此!怪不得這幾日以來,她一直讓人用祭天和立後的諸般瑣事纏著我,背地裡卻是在謀劃出兵重淵之事!”
“如果在明日祭天之際,太后與陛下同立於祭壇之上,向天下人宣佈,立我花湘君為大戎之後,而與此同時,大戎即刻出兵重淵,以為慶祝。面對如此情境,陛下又將如何應對?”
被花湘君這一問,宇文罡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心知自己險些被那個居心叵測的老太婆給算計了!
花湘君掃了一眼他難看的面色,又接著分析道:“面對朝野上下的一片歡呼之聲,陛下只能預設,配合太后將這場祭天之戲演完。可是接下來的一切後果,卻是要由陛下一人來獨自承擔了。
陛下應該很清楚,太后此次出兵重淵,並未做好萬全的準備。起碼到目前為此,糧草方面依舊有極大的短缺。
如果一切並不像太后所預期的那般順利,前方戰事若是失利遇阻,而糧草又供應不上,還是在這種寒冷的冬季裡,那十萬大戎兒郎,恐怕是要凶多吉少了!
而一旦發生這種情況,太后完全可以將一切罪責都歸咎於陛下祭天不誠,甚至還可以說是我這個大戎新後本就不祥,故而招致天譴。”
宇文罡竟是越聽越心驚,而且他相信,花湘君並非是在危言聳聽。以那位太后老祖宗一貫的狠辣作風,必然會毫不猶豫地做出此等事情來。
到了那時,他和花湘君,大戎國的皇帝陛下和皇后,都會成為太后出兵重淵的替罪羊,面臨著被廢黜,甚至是被殺掉的命運。
“湘君,明日就是祭天之期,你可有何辦法,讓太后的陰謀難以得逞?”
見這位大戎的皇帝陛下明顯已經亂了方寸,花湘君不由心中暗笑,表面上卻做出一副難受而苦惱的模樣,虛弱地嘆了一口氣,道:“以太后的強勢霸道,若沒有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陛下恐怕還是免不了會被她押去宗廟的。”
說到這裡,她停下來喘了幾口氣,才又慢慢地開口道,“也許……對於一向身體強健的陛下而言,生病並不是一個好藉口。但如果是受傷……尤其是腿上受了傷,應該便足以躲過明日的祭天之禮了。”
宇文罡的鷹目接連閃了幾閃,突然猛地一拍自己的大腿,道:“好主意!皇祖母再是堅持,卻也不可能當著天下人的面,將我這個身受重傷的皇帝陛下抬上祭壇。”
花湘君的眼中閃過了一抹淺淺的帶了些調皮意味的笑意,“那陛下打算如何讓自己的龍體在不慎之下,身受重傷呢?”
宇文罡不由“哈”地一笑,想了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