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句:“豬,你的耳朵是那麼大,忽扇忽扇,也聽不到我在罵你啥。”
他立時醒悟過來,怒吼一聲,壯得像座小山的身子猛然站起,直撲向容若。
容若尖叫一聲,抱頭逃竄,一會兒跑東,一會兒逃西。那位王公子艱難地移著小山般的身子,在有限的船艙中追趕。眾人躲閃不迭,姑娘們驚呼連連,桌案全被推倒掀翻,美酒佳餚灑落一地、偏容若跑得輕輕巧巧,臉不紅氣不喘。那位肥大的王公子,卻不免三步一滑,五步一跤,三下兩下,就沾了滿身的油痕汙漬。
可憐他平時有大堆下人前呼後擁,可這回憑醉花箋上畫舫,無箋者不能進人,就連打人這種事,也只好請他自己親力親為,偏這種對身體、力量、靈敏的要求都非常高的體力活,對他來說,實實在在是太勉強了,三下兩下,便已氣喘吁吁,有心要停下來不追了,偏容若一邊逃,一邊還高唱著他的豬之歌,越唱聲音越是大,氣得他再次不顧死活地撲上去,卻渾然不知道已經追到艙門處,往前猛撲,身子失去平衡,直往外跌,容若驚慌地連叫:“王公子,”伸手就來拉他。
可容若明明是拉他的手,接觸到他身體後卻轉化為猛力一推,居然化為一股巨力,讓他橫躍過三級臺階,在尖叫聲中,直接撩過船頭,跌進湖中去。
一直目瞪口呆注視著事件發展的陸公子這才大叫了一聲,直衝出去,站在船頭大叫:“救人,快救人。
前方他的船上早下來幾個壯漢,折騰半天,終於把肥肥大大的王公子拖上船,卻也只剩半條命,神智不清,陷人昏迷了。
陸公子臉色鐵青,伸手指看容若:“你好大膽子,竟這樣胡作非為7”我做了什麼?“容若無辜得像他那隻純潔的小白兔乖乖:”他叫我唱歌我就唱,他追我打我,我也不還手只是躲,他要跌出去,我不是還努力拉他嗎?誰叫他大胖,我拉不住呢?“
陸公子一跺足一甩袖:“我知道你們看不起他可你們也不想想他的身分,他再無禮,畢竟只是客人,過一兩天就走,何苦結冤結仇,得罪京中高官。你這樣肆意胡鬧,叫我如何自處?若不追究你,他又豈能放過我們父子?”
他這話說得倒也中肯,想來畫舫裡的貴客也都不是隻會忍氣吞聲的小人物,不過想著,這人再囂張,也是過一兩日即去,何苦結冤仇,連帶得罪濟州父母官。
只是容若卻沒有他們這種顧忌,冷笑一聲:“是啊!他只留一兩天而已,所以便由得他肆意妄為,欺凌女子,毆打無辜,好一位知府公子,不知令尊執掌一府,靠的是大楚的國法,還是某位高官的護蔭。我自問沒犯過王法,我倒要看你陸公子如何來追究,容若心中惱怒,也不與他多談,拂袖便回了艙。
陸公子苦笑一聲,向艙中一拱手:“告辭。”即揮手令手下搭上船板,回到自己的大船上。此時蘇意孃的船上也是一片狼藉,容若拱手向她道歉。
蘇意娘輕嘆一聲:“都是賤妾之罪,掃了諸位興致,且容今後再做賠禮吧!”說著對四周屈身一福。
大家都知道這是逐客令了何況鬧成這樣,也實在不便多待,便紛紛告辭。容若要走時,蘇意娘卻低映:“容公子,可否稍待,意娘有話要說。
容若一怔,卻見楚韻如似笑非笑地望過來:“容兄自便,我們先去了。也不等容若回話,便衝謝醒思與蕭遙一點頭,先一步出去了。
容若待要追出去叫她,卻又不妥,想要留下來對著蘇意娘,又是不敢,一時怔在當場。
其他人也都用又表又妒的眼神望著容若,依次而去。
謝醒思拍拍容若的肩沒說話,蕭遙廣大袖子悄悄順走蘇意娘一壺美酒,這才悠悠道:“容兄請盡興,我們就先回去了。”也不看容若陣青陣白的臉,大笑著和謝醒思聯袂而去。
只有性德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