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暫時還能夠據險而守,在津門關前與戎軍展開了守城之戰。
津門關地處大裕北部永州界內,是裕、戎兩國邊境的第一處關口,同時也是裕國抗擊敵軍進攻的第一道防線。
三十多年前,永州乃是永王浩星瀟隱的封地,後來浩星瀟隱因謀逆身死,封號被廢,封地盡沒,他麾下的北境軍也改由定王浩星瀟宇節制。
景運十一年,定王率北境軍於津門關外青鋒嶺一帶全殲戎國二十萬南侵大軍,就此奠定了大裕北境長達二十多年的和平安定。
此役之後,因戰功晉封定親王的浩星瀟宇卻由於傷病纏身,不得不交出了帥印,從此在府中休養,不問外事。北境軍也暫歸封地在慶州的慶王節制,沒想到這一“暫歸”,就暫歸了二十多年。
這位慶王爺說起來應是當今皇上的堂兄弟,世襲了祖上的封地慶州。慶州本在永州之南,與戎國並不接界,故而向無邊境之擾,也算得上是一塊樂土。
慶王爺本是個詩酒風流的閒散王爺,雖也稱得上是雄據一方的藩王,其人卻一向胸無大志,從來不關心政事。雖說是奉旨督管北境軍,可這位絲毫不懂軍事的慶王爺卻從未認真過問過北境軍的事情,而是讓原來軍中的副都統方勝將軍一直替他代管著。
好在這二十多年來,裕、戎兩國一向相安無事,而這位方勝將軍也是個老成持重之人,北境軍在他的治下倒是沒有出過什麼大亂子。只是由於邊境安定,朝廷漸起輕忽怠慢之心,軍中的糧餉常被剋扣,武器裝備更是補充不足,致使軍心日益渙散,兵源不斷流失,各軍編制皆已到了嚴重不足的地步。
如今的北境軍,雖號稱有十萬之眾,實則真正能夠一戰的人馬尚不足七萬,而且軍中缺乏能征慣戰的猛將良佐。面對二十萬兵精馬壯的戎國大軍,這支軍心極度不穩的大裕軍,也只是在勉力支撐,幾場仗打下來,便再不敢與戎軍正面交鋒,唯有據城死守,等待朝廷派來的援軍。這邊裕軍龜縮不出,卻是令戎軍士氣大振,日日攻城不輟,眼見不出月餘,便能拿下津門關。
方勝曾在定王麾下效過力,算得上是一位經驗頗豐的勇將,可他畢竟不是統帥之才,且年事已高,實在是難以支撐住如此危局。軍情邸報遞到慶王手中,慶王更是慌了手腳,忙連夜派出八百里加急,呈送御前。
北境戰事方起,大裕朝廷上下便已是亂成一團。
此前,朝中雖已接到了忠義盟密報,發現戎軍有南侵的跡象,但是早已過慣了太平安樂日子的大裕君臣,仍然存了幾分僥倖心理,以為戎國不過是迫於災情嚴重,才打算派出少量的軍隊進行小規模的偷襲,想從大裕掠奪些財帛和糧食回去,以渡過眼前的難關。
基於此等想法,兵部雖然額外調撥了一批軍備物資給北境軍,卻也只是暫時補齊了以往所欠,而北境軍編制嚴重不足的老問題還是沒有得到有效的解決。
如今戎國大軍壓境、津門關隨時可能會失守的訊息傳了回來,這才徹底驚醒了各位朝臣的安樂夢。一時間人人自危,流言四起,大家議論紛紛之餘,卻是誰也提不出個有建設性的意見來。
散朝之後,皇上急召左丞相、樞密使及兵部尚書入選德殿議事。
這三位大人急匆匆地進了大殿,卻見殿上已有一人正躬身應答皇上的問話。
“皇兄所慮甚是!只恨臣弟雖有報國之心,怎奈年事已高,又一身病骨,實是再難當此大任!”
皇上浩星瀟啟愁眉不展地坐在那裡,聽那人說完,只是擺了擺手,道:“你有傷病在身,卻還不忘為朕分憂,足可見你的一片忠心。至於此次出征北境,朕決不能再讓你去上陣殺敵,還得另擇良將才是。”
這時剛進來的那三位朝臣已來至殿前跪倒行禮,皇上命他們平身之後,方指著方才在殿上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