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是當年左相夫人林芳茵的一副畫像。”
浩星瀟啟的雙眼頓時微微一眯,“拿給朕看看。”
鄭庸忙用雙手將那張舊畫呈給了皇上。
浩星瀟啟對著那張舊畫看了許久,終於沉聲問了一句:“那個寒冰可長得像這畫中的女子?”
“老奴已問過識得寒冰之人,確說是十分相像。”
“嗯”浩星瀟啟慢慢點了點頭,“這件事你怎麼看?”
鄭庸立時做出一副頗為惶恐之狀,小心翼翼地道:“老奴以為,僅憑一幅畫像,確是難以入人之罪。或許左相大人自會有他的一番說辭,也未可知。”
浩星瀟啟將那副畫往身前的龍案上一放,隨後便用一種複雜莫測的目光看著鄭庸,道:“無論他冷衣清到時候會做何說辭,想必你都已替朕想好了應對之策吧?”
鄭庸的小眼睛接連眨巴了數下,一時沒有猜透皇上此話的用意,也就不敢隨便介面。
見到他的這副模樣,浩星瀟啟不由陰冷地一笑,道:“你將那個冷世玉扣在宮中,應該就是為了要對付冷衣清吧?
你定是打算用冷世玉的性命相挾,逼迫冷衣清承認那個林芳茵是隱族人,其實也就是要讓他承認,自己知道寒冰的隱族身份,卻故意隱瞞不報。
看來,你不僅想讓左相也嚐到失子之痛,更是想讓他本人也為此丟了性命!”
見皇上一口拆穿了自己意圖陷害冷衣清的伎倆,鄭庸頓時嚇得臉色一變,“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
浩星瀟啟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頗為不屑地搖頭道:“你這老東西實在是太過愚蠢!左相冷衣清身為當朝宰輔,豈會與那襄國侯嚴域廣一般,是個目光短淺之輩?他決不會為了一個兒子,而斷送了冷氏一門。
你這番施為,不但不能迫他就範,反而還會授之以柄,讓這位口利如劍的左相大人,能夠藉此向朕控告你蓄意陷害忠良!”
鄭庸跪在那裡不敢抬頭,只因怕皇上看到此刻他眼中閃過的那抹陰狠之色。
其實,當初他挾持冷世玉的本意,並不是想脅迫冷衣清認什麼罪。
他是怕那位心機狡詐的左相大人在得知寒冰的死訊後,心生警惕,在自己佈置好陷害他的圈套之前,就把冷世玉送走避難。
冷家的人,絕對一個也不能留,定要讓他們斷子絕孫!
可是如今寒冰已從濟世寺平安脫身,而本想用來陷害冷衣清的那枚金鑰也未能到手,鄭庸的計劃竟是全部落空。
在剛剛獲知計劃失敗的那一刻,猶如五雷轟頂一般,瞬間便將他給震懵了!
稍一緩過勁兒來,滔天的怒火便襲上了他的心頭,當時他唯有一個念頭,立刻殺掉冷世玉,讓冷氏父子也嚐嚐肝腸寸斷而又無能為力的痛苦滋味!
然而,在徹底地冷靜下來之後,鄭庸很快就放棄了這個衝動的念頭。
而且,在經過一番仔細的思量之後,他竟然不再為這場所謂的敗局而感到如何地痛心疾首。相反地,他倒是認為自己並沒有真的輸了這一局。
當然,他必須承認,自己確實料錯了很多事情,也失去了很多機會。
但是,唯有一件最為重要的事情,他絕對沒有做錯。
那就是,他抓住了冷世玉。
而這個冷世玉,便是他最終能夠徹底翻盤的機會!
有了這個左相大人的小兒子在手,他鄭庸不但不會輸,而且還會勝得更加暢快淋漓!
冷衣清、冷寒冰、冷世玉
冷家父子三人,都會在自己的算計之下,一個個痛苦地死去!
心中猶自閃著恨毒之念,鄭庸的臉上卻擺出了一副悔恨之極的模樣,身子匍匐於地上,嘶聲道:“陛下,老奴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