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絲希望,忙追問道:“那依你之見,朕該從何處調兵呢?”
朱墨沉吟了片刻,才不急不緩地道:“這支西路軍從數百里外的邊境潛行至此,一路上竟然能避過了朝廷的所有耳目,此事實在大有蹊蹺。
據微臣猜測,那些西部的各州府很可能早已與濟王有所勾結,故而才會對這支規模龐大的邊軍過境不聞不問,更未向京中示警。所以若要求援,必不能選擇西部各州府。”
浩星瀟啟不由怒哼了一聲,道:“皆是些亂臣賊子!待到朕平定叛亂回京之日,定要將這些亂臣賊子全部抄家滅族!”
朱墨等這位已氣得六神無主的皇帝陛下發洩完了,才繼續分析道:“東面的禁軍和南面京城中宋侯所率的五千侍衛親軍,皆各有其強敵,應是無力再派人前來皇陵增援。
故而,目前唯一的希望,便是北方的各州府。其中有足夠兵力與西路軍抗衡,且又距離此處最近的一支廂軍,便是慶王的慶州軍。”
“慶州?!”
浩星瀟啟這才想起了一件至關重要的事情,連忙追問道:“朱墨,定親王可是已經出發去慶州了?”
“慶州?”
朱墨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不知為何突然變得如此情急的皇上,恭聲答道:“定親王一個時辰之前便動身離開了。但他說是奉了陛下之命,要即刻趕回京中。而且他確是帶人向西而去,走的是回京的方向。”
浩星瀟啟不禁長嘆了一聲,悔恨不已地道:“他定是聽了朕的話,怕引人注意,因而暴露了行藏,才故意先向西行,然後再繞道北上,去慶州調兵了。”
朱墨一聽,不由面露喜色道:“既然定親王已趕去慶州調兵,以他出發的時間,當時邢成彪的人馬應該還未完成合圍。他應是能夠順利到達慶州,調來援軍!
慶州到這裡,若是急行軍,不過才一日的路程。如此推算,慶州大軍應在後日便可趕到!”
浩星瀟啟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猶自激動不已的朱墨,心想,定親王能夠順利到達慶州不假,但援軍嘛,恐怕是永遠都不會來了。
此時這位皇帝陛下雖是後悔不已,卻也是別無他法。
最終,他還是吞吞吐吐地道:“恐怕……定親王未必能夠……調來援軍。朱墨,你還是……另行派人去慶州求援吧。”
朱墨怔了怔,隨即便看了一眼皇上臉上的神色,心中頓時生出了一種可怕的預感那位假定親王應該是再也回不來了!
當年定親王浩星瀟宇被捉,囚於濟世寺中。後又尋機出逃,從此不知所終。
對於這些事情,朱墨這位皇上身邊的近衛,自是知之甚詳。
故而皇上雖然不曾言明,但朱墨心中也清楚得很,他為何要扶植起那位假定親王上位。
而最近一段時日,每當那位假王爺入宮時,皇上都會將朱墨支開。
但以朱墨的精明,仍是從中嗅到了某種不同尋常的陰謀的味道。
他知道,皇上在鄭庸的慫恿下,想要利用這位假王爺的身份,暗中謀劃些什麼。而他們所要針對的,肯定就是左相父子。
此次皇上來皇陵守孝,卻命他這位侍衛統領調撥出五十名大內侍衛,歸鄭庸全權指揮。
朱墨雖然一時猜不到皇上和鄭庸的真正意圖,但也不願就此遂了他們的意。
所以,他便將那些經自己命人暗中查實,確已投靠了鄭庸的大內侍衛們都撥了過去。
反正他們已經是鄭庸的人,走不走這道程式,這些人也都會奉鄭庸之命行事。
那便不妨直接將他們都交給鄭庸,讓這奸宦無法再暗施手段,呼叫更多的大內侍衛為其做事。
及至聖駕啟程向皇陵出發時,朱墨才突然發現,那位總是跟在皇上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