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衿看著他的沉默,瞭然一笑,「你覺得很強求是吧?你那樣要求我,我也覺得很強求。人都是自私的,我承認我很小器,所以我不會讓她如意。你不是很厲害嗎?你可以去援助她,要以什麼樣的藉口就不用我教了吧。」她說得很輕鬆,可心裡卻很苦澀,眼前的男人想著的是別人,她突然不知道自己做了這麼多到底還存餘多少價值了,他又值得嗎?
沉默亙橫,楚燁的聲音很低,他低垂著頭,額前的碎發遮住了他的眉眼,「對不起。」
顧子衿冷哼一聲,「對不起有用嗎?你說一聲『對不起』就能把你說的話收回嗎?這樣只能暴露了在你心裡,我,還真是比不上安如辰!」
「砰!」重重的一聲關門聲,楚燁抬起頭只看得到緊閉的門扉,他拖著步子慢慢關了門,看了吧檯上的酒杯不由走近,杯子舉到唇邊又放下,走到水池邊盡數倒了,看著紅色的液體一下子散去,他開了水龍頭任由清水流淌。突然煩躁地伸手掬起一捧水埋下頭去,涼水就這樣澆在臉上,濕了額前碎發。他接了杯水,端著杯子到客廳,翻出櫥櫃裡的白色藥瓶,看著倒在掌心三片藥粒,就著杯子裡的水全部吞進入腹。
一夜無夢。
「顧總今天精神不太好?要不要來一杯咖啡?」徐知言體貼地詢問,手上端著一杯咖啡。
「謝謝。」顧子衿接過杯子淺嘬一口,然後放下,抬頭問道:「今天有什麼安排?」
「九點半有個會議,就針對昨天解約一事,董事長親自召開。下午會見周行長,就銀行貸款問題進行討論,其他沒有了。」
「知道了。對了,把昨天整理出來的財務報表影印一份。」
「是。」
九點半會議之後,所有的高層都退了出去,只有顧振銘和顧子衿留在裡面。長長的會議桌上散落著檔案,她站在一邊,背脊挺直。顧振銘鐵青著臉色,訓斥道:「你簡直是在胡鬧!就這樣私自做決定,有為公司的聲譽考慮嗎?商界講究『誠信』二字,你就這樣單方面的想斷了所有合作以後還讓其他公司怎麼放心和『顧氏』合作?」
「董事長,是『耀輝』首先提出要撤資的,我個人以為就『誠信』二字而言,也算是他們不守信用,他們可以提出第一次難保不會有第二次,公司運營不是在拍戲,不可以重來,我們投入的資金不能收回,與其有這樣的合作夥伴時刻威脅公司利益還不如不要。」
「就算不要也不能一下子衝動行事,你有和董事會商討嗎?現在所有董事都不滿意你的做法,有董事提議說放你幾天假,你怎麼說?」
顧子衿猛然抬頭,看著顧振銘,她鎮定著心神,清聲說道:「既然這件事是我引起的我願意承擔責任,並想辦法解決,我不會給公司帶來不好的影響,我會給董事會一個滿意的交代。」
顧振銘看她態度堅決,也不再說什麼,推了推眼前的資料,然後起身走到她面前,「子衿,你這次真的很讓我失望,這些年來大大小小的世面你也見過了,衝動行事並不能解決問題。」
「好了,你先出去,這件事我再跟董事會說說。」
「是。」
「對了,惜朝昨天跟你媽媽說今年會回來過年。」
「知道了,我再跟他聯絡。」
顧子衿拉開會議室的門出去,徐知言正候在外面,見她出來了上前說道:「顧總,舒秘書派人來取東西,說和你約好了的,我把他安排在小會客室。」
「讓他稍等,我一會兒過去。」
「是。」
忙碌的一天過後是黑暗,心情不是很好,她隻身一人去了一家臨近公寓的酒吧,出來的時候有些暈沉,許是心血來潮,她走進了一條黑暗的巷子裡,只是想看看眼前漆黑還能走出多遠。高懸著的路燈幻明幻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