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看碧笙,徑自握住劉叔的手,“劉叔,別說了。現在最重要的是送我爸去醫院,別的,都已經無關緊要。”
劉叔怔了下,望了望宋媽,這才沉痛點頭,“是!我這就去將他們迎進來!”
周韻的反應更是快,一回身已經拿好了急救包,帶好了秦子瀟每天的病歷日誌,配合著救護車上的醫護人員,將秦子瀟小心翼翼地送上救護車去。
秦箏上車,眼淚早已被山上清涼的夜風收幹。她甚至還在靜靜微笑,拍了拍宋媽的手,“宋媽我去,您在家等訊息。家裡不能沒有人,我還等著回來的時候,您能為我點亮一盞燈……”
宋媽的淚嘩地落下來,她不放心地扯著秦箏的手,“秦箏啊,你自己一個人能行麼?”
秦箏微笑,“宋媽您放心。我不再是過去的我,現在的我足夠堅強。”
救護車閃著燈急速地離去,秦箏坐在車廂裡握著爸的手,靜靜望窗子裡閃過的樹影和燈光。
她已經不再是過去的她,她現在已經足夠堅強。因為這個世上,她能依賴的人只剩下她自己。從此,這個天地之間,她已經孑然一身……
她再也沒有什麼放不下,再也沒有什麼承受不了。
醫院裡,急救只進行了不到半個小時。當急救室門口的紅燈熄滅,秦箏一滴淚都沒有流。
主治醫生走出來,沉痛地向秦箏道歉。秦箏甚至微笑著握了握醫生的手,說盡力了就好。其實爸能夠存活這樣長時間,已經是醫護人員們的盡心盡力,她深表感謝。
劉叔當場便嚎啕大哭起來。
急救室門前長長的走廊裡,一定已經見證了太多的生死離別。所以劉叔那樣放聲地大哭著,從走廊裡經過的人都只是同情地望了一眼,並沒有太多的驚訝。
秦箏靜靜靠在牆上,遙遙望著走廊盡頭的劉叔。他蹲在地上,頭頂著牆壁,整個身子蜷縮下去,將臉面相踢腳線的方向,毫不顧忌地哭著。
窗外橘黃色的街燈光篩進窗欞來,與醫院裡特有的那種蒼白色的燈光交織在一起,黯淡地落在劉叔的身上、發上。
劉叔老了,鬢邊已經有了蒼蒼白髮。劉叔這麼多年來一直跟在爸的身邊,從爸賺了錢買了第一輛皇冠,司機便一直都是劉叔。秦箏知道,爸和劉叔的身份雖然是主僱,但是他們兩個之間的情誼早已深如手足。所以這個時候她怎麼能不讓劉叔大聲哭出來呢?
如果眼淚真的能讓悲傷從心底流瀉出來一些,能讓心裡輕鬆一點、好過一點,所以哭出來又有何妨?
其實她現在也真的好想哭,只是已經再流不出淚來。
她的眼淚早已流乾,在過去的十年裡,為了那同一個人。如今她發誓,從此後再不為那個人流一滴眼淚。
她該做的都做了,她已經不再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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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己寫哭了,呼,最後一個大虐,然後就要奔向結局了……親們要記著秦子瀟那隻手,很重要啊很重要。他是個好父親,後面會讓大家看到。】
不再疼(更①)'VIP'
劉叔開車帶秦箏回家去。
車子上了山道,拐了個彎就遠遠看見秦家大宅白色地樓宇,靜靜地站在被夜色籠罩的海山之間,彷彿遺世獨立。
曾經每一次,只要這樣看見家,秦箏心裡就會升起歡喜。家是每個人在這個世間最後的屏障,不管在外面經受了多少風雨,不管心身受了多少傷,只要還能回到家,只要還有家可回,總還是幸運。肋
如今,秦箏卻望著那座純白的建築,再也找不到了曾經那份心底油然而生的欣喜。
家裡如果沒有了等待的人,那不過只是一座空房子,再也不是家。
曾經,爸雖然已經是植物人,但是至少家裡還有爸在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