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背腹受敵,形勢頓變,走了三五十招,招數漸為敵困,海雲和尚長劍一絞一旋,噹的一聲,搭住了李治的劍身,李治兇辣的劍招施展不開,秦中越的判官筆左右一分,“雙風貫耳”,左筆虛指面門,右筆直扎胸際的“玄機穴”,這一招李治萬難抵擋!
馮琳閃過一邊,卻並不遠,這時再也不理李治的話,玉手一揚,飛刀疾射,秦中越扭身閃避,失了準頭,判官筆待再點時,已被馮琳一口飛刀,將他的判官筆打得歪過一邊,秦中越斜躍閃避,李治長劍向前一探,解了海雲和尚的招數,大聲叫道:“瑛妹,快走開,不準上來!”馮琳笑道:“我可不理你的話啦。你別生氣,一生氣你就不夠這禿驢打了,慢慢生氣不遲。”口中說話,手底絲毫不緩,短劍橫揮,已和秦中越殺在一起。
馮琳武功極雜,片刻之間,連換了五六種招數,秦中越武功只能算是二流好手,給她變幻無常的招數,殺得頭暈目眩,三五十招過後,竟然只有招架之功。李治連連叫喊,馮琳只是不理。鬥到分際,秦中越欲圖敗中求勝,行險僥倖,刷的一個箭步,飛竄過來,雙筆一起,雙點馮琳背心的命門要穴。馮琳輕功比他高明,又精聽風辨器之術,秦中越飛身竄起,她已有所準備,容得秦中越的判官筆堪堪點到背後,馮琳足尖一點,半身一轉,身形斜飛,劍鋒圈後,姿勢美妙之極,秦中越的雙筆剛好湊上她的劍鋒,給她一圈一旋,借力打力,叮噹兩聲,兩枝判官筆都給短劍絞出手去。馮琳叫道:“你們夾攻我的李治哥哥,饒你不得!”回身一劍,把秦中越五指削斷,秦中越慘叫一聲,從半山腰直滾下去。
海雲和尚和李治各有擅長,本來誰也勝不了誰。只是海雲剛才被劍尖點了笑腰穴,雖然仗著功力深厚,迅即無事,可是氣力到底減弱了些,本就被李治的劍法壓得處在下風,而今一見秦中越喪命荒谷,更是膽怯,長劍一招“李廣射石”,明是搶攻,實是退卻。
馮琳叫道:“胖和尚,你還笑得出嗎?”一抖手又是三口飛刀,海雲和尚劍已攻出,無法回防,左掌運掌成風,震激飛刀,可是如此一來,使劍的力道減半,說時遲,那時快,李治一劍下戳,海雲和尚腿彎關節之處,已被劍尖挑斷筋骨,海雲和尚也真了得,在地上一個打滾,竟然和衣滾下山坡。
馮琳格格笑道:“哈,這像什麼?這像餓狗撲屎。”笑聲未停,忽然一跤撲地。原來她在劇戰之後,白眉針又向上升,毒性發作,雖有少還丹,也壓不住了。
李治大驚,俯身一看,見她面如金紙,叫了幾聲,不見回應。李治和馮瑛本是青梅竹馬之交,這時更不把男女之嫌放在心上,伸手在馮琳胸口一探,只覺溫軟軟的,顯然未曾氣絕,只是用力過度,一時暈了過去。李治想起舅舅教他的急救方法,用手指控開馮琳的櫻桃小口,用嘴巴給她接氣。過了一陣,馮琳悠悠醒轉,這時李治方覺軟玉溫香,不覺心神一蕩,急忙把嘴移開,低聲問道:“怎麼啦?”馮琳道:“我口渴得緊。”李治知是毒性發作,道:“我和你找一個地方歇息!抱起馮琳,在山拗突出來的大石巖背後,找到了一個山洞,李治將她抱進洞中,把自己的上衣脫下,鋪在地上,將馮琳輕輕放下,洞中的石鐘乳滴下水珠,李治用手掌積了一些水,灌馮琳飲了。馮琳神智稍清,道:“你走吧,不用理我了。”李治道:“瑛妹,你放心,你會好的。我在這裡陪著你呢?”馮琳喃喃說道:“我不好,我不陪你。你好,你陪我。”李治知她想起以前她在自己受傷之際,棄他而去的事;道:“你別胡思亂想啦,我給你找果子吃。”馮琳又哺哺說道:“我騙你,我有話要對你說!……”話未說完,就暈了過去。
李治束手無策,輕輕給她撫拍,過了一陣,馮琳又醒了過來,嘴巴張開,頭顱半仰,似乎是想說話,李治道:“瑛妹,你別說話啦,好好兒養神吧。”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