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弱,可是既要抵擋桂華生怪異絕倫的達摩劍法,又要留心腳下,抵擋更是艱難。正在心慌,忽然聽得有人叫道:“妹妹休慌!”馮琳大喜叫道:“姐姐快來!”原來是唐曉瀾和馮瑛來了!
馮瑛自呂四娘走後,稍稍一想,就猜到妹妹必然是山東楊家,恐防她任性胡鬧,更出亂子,也顧不得害臊,便和唐曉瀾說了。唐曉瀾道:“反正我們總不能躲著不見楊恩師,我既無事,於理於情,都該回去見他,讓他老人家放心。我與楊柳青的婚姻,那是另一回事。”馮瑛天真無邪,笑道:“只要咱們永不分離,你就和楊柳青結婚,那也算不了什麼。”庸曉瀾苦笑搖頭,道:“我與她絕難結合,此話休提。不過,咱們還是要去楊家。”兩人和甘鳳池說了。甘鳳池最怕處理這種男女糾紛,見他們自己要去,正是求之不得。當下約好他們在邙山見面,便由他們去了。
唐曉瀾與馮瑛乃是熟路,腳程又快,所以雖然遲了兩天,還是及時趕到。一到就遇見馮琳在山坡上與人惡鬥,處境甚險,馮瑛正待拔劍相助,唐曉瀾道:“此人敢在我恩師門前動手,事甚可疑。莫非我恩師家中也出了事麼?瑛妹。你先去見楊公公,我幫琳妹。”馮瑛知道唐曉瀾的內功劍法都已大有迸境,和自己實是不相上下,便道:“也好。此人劍法非比尋常,你小心了!”走下山坡,從正門進入楊家。在她進入楊家之時,楊柳青卻正好從後園跳出來,兩人沒有碰頭。
唐金峰拖了楊柳青,同上園中的八角亭,果然見著一副紅木棺材,寫著:“前明義士山東俠客楊仲英之靈位。”唐金峰老眼淚流,道:“楊大哥,你果真死了麼?”楊柳青被他手答肩頭,現在才放,半身麻痺,極不舒服,聞言怒道:“棺材在此,難道還會騙你麼?枉你與我父親稱兄道弟,既打傷了他,今日趁他死了,還上門來欺負我!”唐金峰聽了,好不難受,翻眼問道:“我不是給了你父親解藥麼?”楊柳青道:“你的解藥遲遲才來,頂什麼用?他殘廢多年,而今死了,你才來貓哭老鼠假慈悲。”唐金峰眉頭打皺,道:“你父親真是因傷至死的麼?”楊柳青道:“難道我父親還會自己尋死不成!”楊柳青伶牙俐齒,想把唐金峰罵走,不料唐金峰忽然哈哈大笑,道:“楊大哥呀,小弟這廂有禮了!”一手將楊柳青推出亭外,立刻在靈前跪下,雙掌拍的一聲,擊在棺材之上。
原來江湖人物,為了避免敵人尋仇,常有詐死之事。唐金峰熟悉江湖勾當,聽了楊柳青負氣之言,心中一動,暗想道:“莫非楊仲英料到我會再來問他要人,故意詐死,令我不好意思動手麼?”心有懷疑,暗運內力,在棺材上輕輕一拍,棺材板立刻裂開一條大縫,一股屍臭直衝出來,唐金峰本以為棺材內裝的是砂石之類,見狀心頭一震,慌忙揭開棺蓋,楊仲英的屍體用香料藥物護著,停棺僅僅一月,面目尚如生前,只是掩不著屍體發散的臭味。再一看時,屍體胸前,還放著一封信,寫的竟是“唐金峰賢弟親拆”幾字。唐金峰吃了一驚,心道:“原未楊仲英不是詐死,但卻早料到我有今日之事。”取了信封,蓋好棺木,拆信一看,只見上面寫道:“仲英風燭殘年,旦夕就木,不及與老弟道別,慨何如之。茲有懇者,馮家孤女,幼遭孤露,身世堪憐,天山易老前輩收為愛徒,愚兄亦視同己女。俗語云:冤家宜解不宜結,且賢婿亦非此女所殺,願我弟念在昔日交情,不再追究,則存歿均感矣。”楊仲英不擅文墨,但寫來自有一股真摯之情。唐金峰看了,躊躇不決,想道:“好不容易才請得桂華生相助,如何能輕易罷手?但若不罷手時,又難卻楊大哥之情,何況她還是易老前輩的愛徒,這事怎生是好?”又念及楊仲英昔日為己所傷,他今日之死未必與自己無關,更是難過。當下拜倒靈前,痛哭了一陣,抬頭看時,楊柳青早已走了。
唐曉瀾拔出游龍寶劍,上前相助馮琳,寶劍一揮,光芒電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