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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慶帝一想到這些煩亂的往事,便不由自主地嘆了口氣,這些年來,他始終都不願與太子多待在一起。或許是始終存有疑慮與擔憂,總覺得太子那貌似恭良的外表之下,有著一顆疏離的心。他甚至不知道這個兒子是否已經忘記了過去,還是隻要保住自己的位置,就不再在意被冷落的時光。
而方才星象師所說的西南……隆慶帝細細考量,東宮並不在西南方向,但耶律臻現在不在上京,若是從返程的路徑來算,倒真的屬於西南之路。
他的眼角抽動了幾下,想要讓自己再度狠下心來,但腦海中隨即又浮現出另一個人的身影。
在上京城中,那座同樣恢弘的北胤王府,正坐落於皇城的西南方向。執掌千軍萬馬的北胤王,若是存有僭越之心,必定也將成為一個難除的對手。
隆慶帝望著前方緩緩吐著青煙的香爐,眼神不由得冷徹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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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空曠的荒地中,耶律臻看著眾士兵搭建起營帳,隨後遠離了人群。獨自來到一處高地,仰望璀璨星辰,微風吹過衣襬,亦搖動身後低木。
斜坡一側傳來了腳步聲,他聞聲回首,見是莫淵緩步上來,便又回過了身子。“葉姿呢?”他不經意地問道。
“在營帳裡。”莫淵道,“不過我有一點疑惑。”
“什麼?”耶律臻很少見他會產生疑問,不由側過臉看了他一眼。
“據我觀察,她與蕭鳳羽之間的關係似乎越來越緊密。”莫淵轉過臉,望著遠處亮起了燈火的營帳,從這個方向望去,無垠的荒野間那一點一簇的光亮,與天際的群星相互對映,猶如浩瀚汪洋間的漁燈一般。
“不管怎樣,她從名義上說,還是蕭鳳羽的姐姐……”耶律臻不禁微微一頓,轉而望著莫淵,“你覺得蕭鳳羽是知道她的身份,還是隻以為她真的就是鳳盈?”
莫淵冷靜道:“他已經知道葉姿不是鳳盈,當初在他們離開上京的時候,就是他坐著馬車一路引開了我,如果葉姿沒有告訴他實情,他不可能那樣做。”
“那他為什麼還要如此護著葉姿?明明知道不是自己的姐姐,卻反而與她走得越來越近。”耶律臻皺了皺眉,心裡隱隱浮起一絲異常的想法,但沒有說出口。
莫淵卻還是面無表情,“也許他有自己的目的。”
“他有什麼目的?”耶律臻頗為意外。
“揭穿葉姿的身份對他來說沒有什麼好處,也許將計就計,可以保全北胤王府更多的實力。”莫淵揚起眉,“你不是說過,真正的郡主很得北遼諸多年輕將領的喜愛嗎?”
耶律臻沒有想到他會這樣問,不由一怔:“你是說借用鳳盈的名義,繼續吸引其他將領為之效勞?”
“目前為止我只能分析到這裡。不然我找不到鳳羽不揭穿她身份的理由。”
耶律臻淡淡道:“還有一個可能,最離奇卻也是最簡單的。”
“什麼可能?”
“男女私情。”
耶律臻說罷之後,便觀察著莫淵的神色,他眉間微蹙,眼神有些迷茫。“你是說,蕭鳳羽和葉姿有了男女感情?這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耶律臻反問,“如果按照你說的,他早就察覺葉姿並不是郡主,那就意味著他們不是親姐弟。不然為什麼他忽然離開上京,說是自己治傷,其實是陪著她逃亡。”
“這很荒唐。”莫淵似乎很難相信他說的一切,但又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如果我說的不假,你還得將蕭鳳羽可能帶來的阻撓也考慮進去。”
莫淵沉默片刻,道:“你怎麼可以證明?”
“要證明他與她已經超出了姐弟之情?這很簡單。”耶律臻想了想,“不過我在想,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