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一陣,劉淵又道:“現下只能綁了田豐,日後公與你再慢慢好言相勸,吾以行動潛移默化,必然使其歸心!”話語間自信表露無疑。
沮授見主公主意一定,便不再多說,只能告辭而去,心下打定主意,定會好生勸導田豐,不負劉淵所託。
是夜,月黑風高。
典韋經驗豐富,只消兩刻便救出了黃昌,將田豐綁到劉淵身前。
客房裡,田豐狼狽的站起身來,其衣衫褶皺,髮髻散落,只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的打量了室內諸人一番,看到沮授時也不由一愣。
“元皓,快來拜見侯爺!”
沮授連忙上前幾步,扶住田豐,道:“侯爺千辛萬苦只為尋你,你有何苦如此?”
田豐一把將沮授推了個趔趄,指著劉淵厲喝道:“爾等反賊大逆不道,竟有割據反叛之心,吾便是豬狗,也不願與爾為伍!”
“大膽!”
典韋、黃昌暴喝一聲,上前就要押住田豐。
“退下!”劉淵喝退二人,站起身來,幾步上前拉住田豐,將其按坐,田豐掙扎不得,只狠狠的盯著他。
“吾嘗聞元皓之才經天緯地,心中實嚮往之,此番多有唐突,元皓切勿見怪呀!”
“汝為漢室宗親,為何要心生反意?何不匡扶漢室,方不愧高祖後裔呀!”
田豐此言讓劉淵一愣,心道吾還沒勸你,反倒讓你勸導起我來了,這還了得?當下向郭嘉等人使了眼色,欲使其說服田豐。又告了罪,劉淵便領著典韋黃昌出了房門。
次日清晨,一行人跨馬上路,田豐再也沒張口反賊,閉口匡扶漢室,只頹廢著一張臉,滿是落寞。
鉅鹿郡是冀州的中心,也是太平教主張角的老巢,這裡太平教傳道之風盛行,時常可見道士身影。劉淵冷眼旁觀,半月之後便已出了鉅鹿,過趙國,進入常山郡。
這天正行間,忽見前方密林中濃煙滾滾,隱約有廝殺慘叫聲傳來。劉淵只道是山匪劫掠,忙派遣徐晃黃昌領了百人軍卒前往查探。
不多時,便有小卒前來彙報。
“啟稟主公,前方山匪劫掠小村,燒殺甚多,有屠村之舉!”
忙叫其前面帶路,繞過那林子,劉淵停住了腳步。
這是一幅如何慘絕人寰的畫面?
劉淵渾身顫抖著走上前,繞過村口軀殘身死的十數具屍體,進了村莊,只見老人小孩盡被屠殺,婦女姑娘慘遭凌辱!他們絕望麻木的眼睛直愣愣的盯著天空,死不瞑目!
“混蛋!”
劉淵暴喝一聲,道:“徐晃、黃昌何在!”
“啟稟主公,兩位將軍追蹤匪首去了!”
正此時,徐黃二將從村後林中奔出,向劉淵拜倒:“主公,屬下幸不辱命,擒住了匪首!”
“可有山匪走脫?”
“未曾逃脫一個,被吾等盡數殺死!”徐晃紅著一雙眼:“這些山匪喪盡天良,不死難消我心頭之恨!”
“傷亡如何?”
“五人戰死,十餘人受傷!”黃昌快速答道:“那匪首武藝高強,吾等一時不查,被他傷了軍卒,請主公責罰!”
“匪首呢,帶上來!”
片刻後,軍卒將一虎背熊腰的大漢押上前來,喝到:“跪下!”
那大漢也硬氣,死命不跪,被徐晃一斧頭敲在膝彎,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他抬起一雙兇殘狠厲的眼睛,緊盯著劉淵,妄想站起身來,又被軍卒壓住,掙扎而不得脫。
“汝,何名?”劉淵臉色平靜的可怕。
“老子河北文丑,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我去你媽的!”劉淵突然暴起,一腳將文丑踢飛七八丈,撞在一棵大樹上,才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