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這是他行醫的習慣,旁邊坐著的林唯安見怪不怪,只安心地在邊上抄寫佛經,一身素衣在日暉下隱隱泛出銀色的光,仔細看來,才能看出上面用銀色絲線勾出的花紋。
一室靜謐。
海棠花綻開,粉白相間,煞是好看。
蘭生在門口輕輕敲了一下門,勾唇一笑,看著林唯安道:“唯安小姐也在這邊,想來是上天眷顧我一片相思之情呢。”
聞言,林唯安握著筆的手微微頓了頓,繼續抄寫下去。
林唯念則輕蹙雙眉,回頭望了眼蘭生,道:“凌雲少爺此話怎講?”
見林唯念詫異的模樣,蘭生微微挑眉,看了林唯安一眼,見她沒什麼反應,輕笑出聲:“原來唯念兄還不知,那夜皇上設宴,我出門透氣的功夫,與唯安小姐……”
“夠了。”林唯安放下手中的毛筆,緩緩站起身,立於蘭生與林唯念之間,定定地望著他,道:“你來找我二哥可是有事?”
半晌,蘭生斂去一臉高深莫測,哼笑一聲,收回同林唯安對視的雙眸,看向林唯念,道:“唯念兄,不知之前我跟你提起過的事,你有什麼想法?”
林唯安詫異地回頭,看向林唯念,道:“二哥?”話音未落,卻見蘭生勾唇一笑,伸手將林唯安攬在懷中,微微垂眸,道:“好香。”
“你放開她!”林唯念抓住林唯安的手腕,卻絲毫抵不過蘭生的力道。
“哥哥?”從殿外踏進來的凌鴿視線被蘭生擋住,只能看到一個背影。她探了探頭,見林唯念僵硬的臉,不有狐疑,再一探身,才看到被牢牢縛住的林唯安。
“你在幹嘛!”凌鴿眸色已變,還未來得及有所動作,只見一道人影閃過,林唯安一個旋轉,穩穩地落在衛臨之的懷中,蘭生則被甩出去三步遠。
衛臨之面無表情道:“再敢動她一跟手指頭,我絕對不會顧念你是凌鴿的哥哥。”
蘭生狼狽地穩住身形,雙眸冷峻,看向衛臨之時寒光乍現,“你能防我一時,能防我一世嗎?信不信我現在就去求王上,把林唯安賜給我。”
林唯念步入幾人中央,看向蘭生時眼角眉梢全是怒意,冷冷道:“只怕王上手再長,也無法將錦國忠良大將軍的獨女賜給誰吧。”
蘭生冷哼一聲,望向凌鴿的時候依舊是一副陰測測的模樣,“你可記住,誰才是你哥哥,你應該站在誰那邊!”語畢,不等凌鴿有所反應,甩袖徑自離開。
林唯安默默無言地從衛臨之懷中掙脫,移到凌鴿跟前,拽了拽她的衣袖,問道:“來找我嗎?”
凌鴿瞧她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不禁蹙眉道:“你怎麼回事,一點都不知道反抗嗎?”話剛出口,驀地想起之前她人事不通之時,秦澤遇亦問過她同樣的話。她有些恍惚地愣了愣神,馬上便回了神,道:“莫不是你真的看上我哥哥了?”
林唯安條件反射一般看了衛臨之一眼,見他眸色深深的模樣,沒說什麼話,拽了凌鴿的衣袖,慌神道:“二哥,我先回衛微宮了,晚膳記得去我們宮裡用。”
看她消失在宮門口,林唯念輕嘆一口氣,看向衛臨之,“怎麼?還沒哄好?”
衛臨之亦是輕嘆一口氣,道:“先不說這個了,你這邊怎麼樣?”邊說,邊手指沾水,在桌上寫了“思瀚部署”四個字。
看到蘭生輕薄林唯安的模樣,他當真怒氣沖天。可要說她對蘭生有意思,那是打死他他都不會信的。她從前待他的模樣,那是誰都比不了的。如今,他也自然肯定,她絕不會生什麼二心。
林唯念看了看窗外,手指沾上水,嘴裡說著“在研究新的藥物”,手上寫著“蘭生拉攏,等。”
衛臨之點頭,眸光瞥見桌上林唯安尚未抄寫完的佛經,喃喃道:“她一直在抄寫這些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