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易不願與人說話。不僅如此,我發現一件蹊蹺之事,只是這事……這事……”
王介厲聲道:“何事古怪,於教師,你不要吞吞吐吐!”
於教師道:“尋常男孩,長到十五六歲,於男女之事總有些懵懂之情,但這孩子於女色上卻毫無心思,初時我還道是他性子單純,仍不曉人事,但有一次,他被父親責罵的狠了,獨自一人在莊後飲酒,我尋到他時,他已喝的酩酊大醉,話語也多了起來。我聽他胡言亂語,卻也明白了個大概,原來他不近女色,不是因為質樸純真,而是……而是……因為他喜好男風……”
虞可娉皺起了眉,道:“好了好了,這些下流的風話,你也不用多說,後來怎樣?”
於教師道:“後來他酒醒後,我便好心開導於他,哪知他嚇得魂不守舍,定要我別和外人宣言。又過了幾日,莊裡生了竊案,隔天他便將兩千五百兩銀票交我手中,求我離了莊子別再回來。我向馬莊主辭行,他二話不說便應允了,於是我便回到縣裡開了這間學院。這些銀錢是他自願給我的,如何會對我有什麼怨懟?再說此後我連見都沒見過馬新一次,哪裡會去殺他!我沒有殺他!”
王介冷笑道:“他有把柄在你手上,怎會不忌憚你?想是他總怕事情敗露,欲除你而後快,不料你先下手為強,將他先給滅口!”
於教師道:“哪有此事!我沒見過他,真沒有見過他!”
虞可娉道:“教師,你且莫慌,真相如何,我們一查便知。到了傍晚,你親自到縣衙向老爺說明罷。”說著起身欲走。
於教師道:“要我去縣衙麼?”
虞可娉道:“到時王捕頭自會派人傳你。咱們走罷。”和婁之英、王介一齊出了書院。
王介問道:“虞姑娘,你要於教師傍晚去縣衙裡去,他若如實和老爺述說,那可要穿幫了。”
虞可娉道:“你放心,我心中自有安排,咱們眼下先去找張子洞再說。”
三人來到破廟,張子洞卻不在此處。王介又帶二人去了張子洞家,只見大門敞開,屋內陳設極其簡陋,當中卻擺了臺供桌,虞可娉向屋裡一張,看到一件物事,心頭登時一震。王介見家裡也不見人,忙道:“這廝定是在街上瞎溜,我們再到獅子橋去看看。”
三人又來到獅子橋,果見張子洞和幾個潑皮在橋頭拉扯閒話。他見到王介等人,知道是來尋自己,只覺頗為掃興,悻悻地道:“王捕頭,又是哪陣香風吹你來了?”
王介喝道:“你少廢話,今日仍有事問你。”
虞可娉道:“張子洞,你和馬新認識了多年,這前前後後,你一共花了他多少銀錢?”
張子洞兩手一伸,抻了個大大地懶腰,說道:“什麼花他多少銀錢,大夥出來玩耍,誰若有錢,便用誰的。只不過他是富家少爺,使用的自然更多一些。”
虞可娉道:“你莫要狡辯,我們已經查明,你不但吃花用他,還將五石散高價賣他,這些年來,只怕在他身上賺取了不少罷。”
王介喝道:“五石散是朝廷三令五申的違禁丹藥,你敢私自販賣,已是大罪,便把你關進大牢也是應該。”
張子洞道:“我和他手足情深,用我的還是花他的,又有甚麼分別?王捕頭,你莫要唬我,馬新有無服用五石散,我卻不知,我可從未賣給過他。你硬要栽贓誣陷,大爺我也不怕,便去牢裡吃幾天閒飯,也沒甚麼大不了。”
虞可娉道:“若是你心懷不軌,將馬新治在車中燒死,只怕也沒幾天閒飯吃了。”
張子洞急道:“你們莫把髒水潑我身上,破不了案,卻拿我頂缸!那日他來縣裡,都沒找我,我如何能夠殺他?”
虞可娉哼了一聲,道:“真相如何,又有誰知?張子洞,傍晚酉時,你到衙裡來等縣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