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只得對他怒目而視,正德嚇得直縮脖子,袁在彪道:“誰賜你小童,你效命於何人?你和那兩個直娘賊,可都是什麼菠蓮宗的麼?”
正德道:“我……我三人俱是菠蓮宗教徒,那賜我小童、命我守把山廟的,是分管鄱陽一帶的堂主……”
袁在彪和田崇、李大風互看了一樣,憤憤地道:“早些年我便聽說過你們,在皖南、浙西一帶慣常為非作歹,沒成想如今也敢跑到鄱陽生勢!你們到得這裡,有幾年了?”
正德戰戰兢兢地道:“貧僧來此不過兩年,堂主他們……當有四五年了罷。”
田崇家裡親人身有殘疾,對聾啞人的痛苦深有體會,這時再也忍耐不住,跳起罵道:“惡賊禿!恁地歹毒!將這孩子折磨的不成人樣,爺爺一會兒若不炮製你一番,我來當你孫子!”
正德慌忙跪倒,連呼道:“好漢饒命,這孩子不是我刺聾毒啞的,堂主交與我手中他便這樣了,這二年我雖使喚於他,但從沒有過半分虐待。”
田崇道:“你現下才來推脫,又有誰會信你?”
孫立琢道:“這人說的只怕也是實情。”
田崇道:“小子,你又有什麼見地了?”
孫立琢道:“田老哥,依你之見,這小和尚柳彌的啞語如何?可算熟練通達麼?”
田崇道:“我打小便和胞弟習練手語,幾與啞人無異,這孩子跟我也差不多罷。”
孫立琢道:“是了,柳彌眼下瞧來十四五歲,兩年之前來到廟上,也有十來歲了,若那時才被拐來,如何會不識得字?再者這老賊如此猥瑣,也未必會什麼手語,柳彌卻只怕已啞許多年了。”
袁在彪沉吟道:“不錯,看這禿驢一副孬相,必不敢再說假話。想是菠蓮宗手段殘忍,在孩子幼小時便將其拐來,再弄成殘廢訓練為僕,長大供他們使用,受害的孩子必然眾多,柳彌怕只是其中一個!”
正德連連點頭,道:“是,是,堂主香主捉了孩童,聽話的便哄他們入教,不老實的便訓成僕從,柳彌只是硬分給貧僧的,和貧僧並無相干……”
田崇怒道:“柳彌的事,我一會兒自問他便知。你也是這邪教的教徒,如何敢說並無相干?”越想越是憤恨,飛起一腳踢在正德尾閭骨上,直疼的正德呲牙咧嘴,卻不敢痛呼一聲。
袁在彪道:“我且問你,你在教中但任何職?那兩個賊男女,又是什麼來頭?”
正德忍痛拂掉額頭汗珠,回道:“貧僧……貧僧是本教的一名接管,奉命在此廟當個住持,寺廟本是我教接頭聚會的所在,但這裡地處偏僻,一兩個月也無有教徒來過,是以貧僧確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之事。那夫妻兩個我曾在教中集會上見過幾面,只知道他們也是本教教徒,底細卻並不相熟……”
袁在彪:“你不相熟?那緣何要幫他們?又怎與他們一起鬨騙這個後生?你都原原本本講來!”
正德偷偷望了孫立琢一眼,道:“是,是,我全都說了。今日傍晚孫少俠兄妹前來投宿,這寺廟是本宗私隱之所,我本不願相留,可孫少俠答應多送香資,我一時貪財,便引了二人進來。後來又有人過來砸門,卻是張九夫妻到了,他們不知廟裡有人,一進來便大呼小叫,說正被仇人追殺,要在這裡避上一避,我急忙喝止,告訴他倆有生人在廟中,他們問我是誰,我忽然心生一計,讓這夫妻倆扮個可憐,好哄孫氏兄妹助他們退敵。我想孫少俠出身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孫家莊,武藝必定不凡,有他相助,再強的敵人也能打退……”
袁在彪等三人聽聞孫氏兄妹來自孫家莊,不由得同時驚呼,袁在彪朝孫立琢拱手道:“原來閣下是孫家莊的,果然名不虛傳,敢問與武聖孫協怎生稱呼?”
孫立琢道:“那便是家嚴。”
田崇一撇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