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卻都一喜,畢竟瑤光已是失蹤多年,當年找到銀鎖後,尋著那條線索去找,結果查到收上來銀鎖的當鋪,卻已是再沒見到那來當的鄉民,那鋪子甚大,當時負責收銀鎖上來的當鋪掌櫃已是急病死了,而見到來當銀鎖的鄉民的其他夥計,卻再也沒有見過那個鄉民再來,線索便斷掉了。一歲的女童墮車,乳母以及當時的護衛屍體全數不見,本就是凶多吉少,之後他們也都沒有再抱希望了。如今忽然說賜婚旨意是給失蹤已久的瑤光的,顯然是皇上饒過了謝家,又藉此維護皇上的尊嚴,倒也是兩全其美之事。
謝祐看崔氏仍跪在地上,卻已經忍不住的湧出了激動的淚水,他回京尚未來得及見到她,如今看她妝容不施,露出了三分老態,心中知道她這幾日定是擔驚受怕,如今又被母親責問,連忙道:“兒子在府門口看到母親的車駕,想是母親和二弟一路趕來,尚未歇息,這裡內室不便,請到前堂奉茶,兒子讓崔氏立刻收拾慈暉院以及客院出來給二弟住。”一邊又看往謝天璇道:“這是侄女吧?第一次見面,今日太過倉促,卻沒有備下見面禮,且讓你伯母準備一番。”一邊上前去扶謝老夫人便走。
謝老夫人如何不知自己長子是為了給自己妻子女兒解圍?但如今壓在心上的石頭已被挪開,心下一鬆,也不著急算賬,只順了兒子的意,不去看地上的崔氏,邊和謝祐說話,邊去了前邊的大堂,到底心痛兒子,直趕著讓人送了藥來,親替兒子擦上了,又問了問御前問答,謝祐哪裡敢說這其中的驚心動魄,只輕描淡寫了幾句,便讓下人給謝老夫人和二弟、侄女安排住處不提。
謝天璇陪著謝老夫人住在了慈暉院,而謝煒則住在了客院竹風院。謝祐送著謝老夫人回了慈暉院,又陪著她吃了晚餐,聽了她一番寵女無度則害人害己的教誨,才疲倦地回了主院清露院。
回到房內,崔氏已是安排了熱水,讓他擦臉泡腳後,也並不多問,只靜靜的替他用熱毛巾按那已是青紫的膝蓋,按著按著,眼淚便落了下來,又怕被謝祐看到,趕緊擦了。謝祐輕輕一嘆,握住她的手道:“別揉了,看著嚇人而已,褲子裡頭有內襯,過幾日就好了。”
崔氏聽到丈夫寬慰,更是心酸,淚落得更兇了,嗚咽道:“是我沒看好玉衡,讓您為難了。”
謝祐嘆道:“玉衡這天真莽撞的性子,是得想法子煞煞,這事不怪你,原是我想差了,只想著她父親是我,總能保她個平安無憂,將來嫁給晉王,好歹也是正妃,又有清微教掌教做師傅,無論如何也吃不了虧,因此竟是沒教她這些政局分析、人心謀略,料不到她竟然敢膽大妄為至此……”一邊又住了口。
今日之事,險之又險,乃是他從政以來最險惡的一次,皇上原已雷霆震怒,他已準備好玉石俱焚,然而晉王忽然遣人來叫走了皇上,回來后皇上變得和風細雨,親將他扶了起來,和藹可親地說晉王的賜婚原是下給瑤光的,他彷彿在夢裡一般,迷迷瞪瞪的,最後是皇上身邊的大太監彭中親自送了他出來,又替他叫了小太監,扶著已是跪著太久不良於行的他出了宮門,上了自家的馬車。
回來的路上,他思忖半日,知道這是想是晉王在其中起了作用,晉王……其人雍容閒雅甚都,不過十五歲的年紀,書畫之絕,令人拍案,只看他筆下之畫,便知其胸中自有丘壑,為人又極是溫雅,若無心疾,玉衡嫁給他,原是再好不過的姻緣,只嘆玉衡莽撞行事,到底是自己寵壞了女兒,一切都由他來承擔吧!晉王這筆人情,他記下了,來日有機會再慢慢還便是了。
卻說京裡,很快賜婚物件原是給的謝祐失蹤的大女兒的事情已是傳開,略懂些內情的人無不悄悄翹舌不已,知道謝相的恩寵尚在,而外界則各種猜測流傳,隔了一段時間便漸漸平息了下來。
晉王李熙在宮裡休養好了些,便稟明皇上,回了晉王府,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