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上三天課,再也沒有時間看電影睡懶覺了,且絕不能半途而廢,非咬緊牙關熬下去不可,待畢業出來,經已年老色衰。
想到這裡,意志力稍弱的人真會痛哭失聲。
不過,志英往好處想,時間總會過,人遲早會老,學得一身本領,又怕什麼人老珠黃。
就這樣決定下來。
春夏還不覺得苦,秋季一來,就覺得地庫冷。
這時表姐說:「我私人買了一幢公寓,就在市中心,兩房一廳,地方不錯,租八百五,你們去看看。」
世英去看了回來,同志英說:「是幢豪華公寓,剛入夥,樓下還有暖水泳池,應該租一千八百元才真。」
「表姐說自己人,夠付按揭就算了,否則盈餘也是繳稅。」
「我們好象欠她太多了。」
「是,玉表姐從前都不大同我們來往。」
「她的母親同我們媽媽是兩姐妹——」
「也許是愛屋及烏。」
眼看那零下十度八度的嚴冬快要來臨,兩姐妹速速搬入新居,那種感覺,如做了人上人。
志英問:「記不記得彼時父親說要買房子給我們,我們挑剔得多厲害?」
「是,光是挑地區,已經一年半載沒結論。」
「其實只要有瓦遮頭,管它呢。」
「那時根本沒有腦。」
「活該今日吃苦。」
「想到沒錢買食物,真是不寒而慄。」
志英咕咕笑,「去冬如無表姐打救,你會不會找父親要錢?」
世英半晌才答:「我們已經同父親三擊掌了。」
志英說,「再過一年好拿護照,你會不會回流?」
世英白她一眼,「今日你的問題何其多。」
志英說,「有輛老爺車代步就好了。」
「得瓏望蜀,別貪心了」
「是。」
見到表姐,便問:「有無家父訊息?」
玉表姐笑答:「我同他只是姻親,我是你們母親那邊的親戚,我同他少來往。」
這是事實。
表姐接著說:「父女到底是父女,拿起電話說兩句,一笑泯恩仇。」
世英與志英緘默。
「那麼,寫信吧,寄照片吧。」
世英低聲說:「想想也真是,父親白手興家,何等英明,卻生了我同志英這樣窩囊的女兒,連書都沒念好,什麼都是半吊子,更不用說是搞事業了。」
志英預設。
世英又說:「報館的工作雖足以餬口,但我還是想進大學讀新聞系。」
志英抬起眼來,十二分訝異,用手肘推了世英一下。
表姐沉吟一下,「你託福試成績好嗎?」
「五百五十分,中學聯考拿四a三b。」
表姐一聽,眉開眼笑,「唷,你為什麼不早說?太謙虛了,小女若拿到這樣成績,立刻要開慶祝大會,還不快去報名?」
志英瞪大雙眼,「學費呢?」
「當地人念大學,極之便宜,不怕不怕。」
二人一離開表姐寓所,志英便責問世英:「你打算叫表姐同你繳學費?」
世英瞪志英一眼,「你還在夢中呢你。」
「什麼意思?」
「打一年前表姐開出萬金支票,我就知道她背後有人支援。」
「誰,姐夫?」
世英忍不住笑,「用用腦細胞。」
「嗯,一連串好事連二接三發生在你我身上,這裡頭,有點學問吧。」
「你想想,玉表姐怎麼會隻身擔這種幹係?請我們吃頓飯、看場戲,送件毛衣這種情是有的,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