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不及,她的心思他很早便有所感受,只是未曾意識到數千年光陰鑄就瞭如此傷害,讓她連一句不足輕重的關懷都視若瑰寶。
“這幾日辛苦你了。”影碎詩仔細觀察她,或許是以往並未正視過的原因,眼前人的眉眼有了細微的變化,而他未能察覺。
塵寒再次搖了搖頭,低眸垂視雙足,道:“皇受望舒劍所傷,若不得鳳想兮與十一少的……”
“不可!離開青泓境無異於自投羅網!眼下外面皆是幽冥界的勢力,你若被擒,本皇也救不了你。”影碎詩臉色一沉,塵寒大氣也不敢喘,只聽他冷冷道:“去打探青泓境內有無寒苦之地利於本皇療傷。”
“皇,寒苦之地不利於……”塵寒話未說完便被影碎詩的冷笑聲所打斷,這是她第一次看見他臉上出現這種死水一般毫無生命力的表情,雙目盛滿了無法捉摸的詭異,彷彿住進了一個陌生的靈魂,令人毛骨悚然。
如他所料,為利於他療傷,青泓境中人滿口義不容辭,將他們帶到了‘冰炎天’。
“此處便是冰炎天,進入其中自會發現奧妙所在,我需提醒妖皇,冰炎天冰火雙重,你確定有利於傷勢?”一名女子出言質疑,非她多疑,而是冰炎天乃青泓境重地,裡面究竟有什麼無人知曉,過往境中長老提及此地亦有所顧忌,可想而知並非善地。
影碎詩聽罷勾起唇角,道:“世間極致酷刑莫過於幽冥界暗池,冰炎天能否與暗池一較高低?”
“比較不敢,冰炎天乃我青泓境關押死囚之地,只關著一人,五千年了,稍後妖皇若進去,難免碰上,還請莫要干涉。”那女子取出袖中菱形冰塊,塵寒喃喃道:“五千年……”
“罪人姓甚名誰我等並不知,乃境主親自關押。”女子說罷將菱形冰塊遞給影碎詩,最後確認道:“若無法承受便及時出來,這是進出冰炎天的令牌,至於……”
“裡面關著何人與我們無關,自然不會干涉,既然交代清楚了,請回吧。”塵寒冷冷打斷她的一再叮囑,那女子不滿,立即下令:“帶一百人守在冰炎天外!隨時監督!”
“你!”塵寒戟指怒目,那女子輕蔑的哼了兩聲,調遣人手將出口圍起來,更有意出言侮辱:“放心,沒有令牌誰也進不去,打擾不了你們的好事,只不過我們也要做好萬全之策,若是你等裡應外合,青泓境豈非大禍臨頭?”
“啪!”塵寒揚手,一個巴掌狠狠扇過去,力道之大,直接將那女子掀翻在地,“憑你們這幫雜碎也敢侮辱皇,活膩了!”
那女子似是沒料到她會動粗,愣了一愣,待要動手,塵寒已一腳將她牢牢踩在地上,一身內力催發,震懾在場一百多人,眼看著要槓上,影碎詩不輕不重道:“夠了。”
塵寒放開她,一記眼神狠狠剜去,那女子欲出口的羞辱立時嚥了下去,莫名感到一陣後怕,安分地目送他們進入冰炎天,未敢再妄動一步。
冰炎天,一腳踏進的兩人被迎面灑來的綠光刺的睜不開眼,塵寒忙用袖子遮擋,卻擋不住無孔不入的寒氣,她艱難開口道:“皇,此地不宜療傷,我們還是出去吧。”
影碎詩只聽不答,手臂一展將塵寒護在身後,他半眯著眼繼續往前走,漸漸舉步維艱,突然,塵寒從他身後竄了上來,張開雙臂讓寬大的袖口垂下,綠光猛然灑遍她全身,刺眼強光中影碎詩看不清她的模樣,只聽她道:“這綠光著實詭異,前方不知有何險境,皇小心為上。”
說罷她抬足,整個人曝在綠光之下,僅靠摸索往前行,不慎一腳踏進了水裡,冰涼的水彷彿被注入了生命力,緊緊纏著她,忙道:“不要過來!皇,前面是水。”
影碎詩聞言止步,只見塵寒背對著自己,下半身浸入水中,已完全無法動彈,最詭異的是碧光在她踩進水裡的那一瞬間頃刻消失,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