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再亂動刀劍無眼。”旁邊吉溫的手下舉刀怒喝道。
柳績看著面前明晃晃的刀劍,明白好漢不吃眼前虧之理,只得退後幾步怒目而視。
吉溫站起身來,緩緩踱了數步道:“柳別駕,你無非是想說你和太子之間的關係罷了,但我告訴你,本人這次來是得了政事堂李相國的首肯,李相國說了,此事無論牽扯何人,有何背。景,都要秉公辦理,所以你也不要拿這樣的話嚇唬我。那周猛我們已經探知行蹤,便在這北海城內,你今日不交代,我們也會很快抓到他。我們找你,是想給你機會罷了,你若識時務交代了實情,我們也不會為難你。正如你所說,你和太子是親眷,打狗也要看主人,我們抓到周猛之後打算讓案情在他身上了結,並不想牽扯到你,你要明白我們的難處和苦心。”
柳績此時當然不能認慫,硬著頭皮搖頭道:“不必了,若我真的牽扯其中,你們拿了我便是。”
吉溫陰陰一笑道:“看來柳別駕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罷了,當我沒說。為了防止你向周猛通風報信,這幾日我們請柳別駕跟我們呆在一起,請柳別駕寫個字條,我們派人送到郡衙告假,這總不過分吧。好歹你為了自證清白,也該協助我們抓到周猛才成。”
柳績本想一口回絕,但好像拒絕也是無用,就算拒絕吉溫也不會讓自己輕易離去,皺眉點頭道:“但只可以兩日為限,兩日之後我可沒時間陪你們,我北海郡大小事務繁多,政務我可不能耽擱。”
吉溫笑道:“哪敢耽誤別駕的政務,那豈不是我們的罪過,離了柳別駕,北海郡還不一團糟麼?用不了兩日,一天一夜便可水落石出。”
柳績不理他的揶揄,冷哼不語。
吉溫招手道:“讓柳別駕的心頭肉來替你磨墨鋪紙如何?”
柳績這才想起到現在沒看到水姑娘,吉溫對身邊人吩咐道:“請那位娘子出來吧。”
腳步聲響,一臉煞白驚恐萬分的水姑娘從房裡踉蹌出來,柳績見她無礙,心中放了心,但柳績忽然想起了一件極為嚴重的問題,正皺眉思忖時,便聽吉溫開口了。
“柳別駕日子過得很滋潤啊,瞧瞧這小娘子,水靈俊俏的很,難怪柳別駕離開京城到北海郡來,難怪尊夫人留在京城不跟著來,原來是知道柳別駕被別的小娘子照顧的這麼好,怕是很放心了。”
柳績心中咯噔一下,被找到這處地方便表明吉溫已經知道水姑娘和自己的關係,此刻抵賴也是無用,看來這件事是瞞不住了。一想到夫人得知此事之後的嘴臉,老丈人杜有鄰知道此事後的言語,柳績便頭皮發麻,心裡墜上了一塊沉甸甸的大石頭。
早上起來還心情愉悅的柳績無論如何沒想到,在幾個時辰之後,自己的人生便落入了這樣窘迫的境地。
……
長安秦國夫人府內堂院子裡陽光明媚,出了屋子的王源心情好了不少,來時的所有疑惑都已經得到解答,發生的事情雖然相當的詭異,但起碼並不算太過糟糕。只要不和那虢國夫人有什麼苟且之事,便沒有突破底線。
當然,和秦國夫人和兩位侍女之間發生的事情並不在意料之中,但發生了便是發生了,王源並不是糾結之人,在這件事上自己同樣是受害者,也沒有刻意的去招惹她們,倒也心中並無太大歉疚。
院子裡陽光耀眼,王源看見遠處綠樹掩映的紅色迴廊中,紫雲兒和青雲兒兩個嬌俏的身影正憑欄無語而立,見到王源出來,兩人幾乎同時轉身將背對著王源,也不知是不敢還是不想看王源一眼。
但讓她們不安的是,王源的腳步聲還是越來越近,直奔回廊而來,兩人緊張的攥住木欄杆,身子微微的發抖,臉色也更加的蒼白。
“兩位姑娘。王源有禮了。”王源的聲音從身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