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這個目的,袁明遠在夜市中慢悠悠的晃盪著,吃了好幾次小吃,進了好幾家酒館,儘量的拖延著時間。一個多時辰後,時近二更天,街道上的人群逐漸稀少。袁明遠估摸著,張德彪他們應該已經開始行動了。
張德彪他們確實在二更天開始了行動,一行五人在袁明遠離開館驛後觀察到了另外幾名窺伺在館驛之外的盯梢客,顯然這些盯梢的傢伙們很有經驗,並沒有全部跟隨袁明遠離開。但這難不倒張德彪。張德彪早已計劃好了甩掉他們計劃。
二更更鼓敲響,幾人從館驛之中施施然出門,也不掩飾身形,帶著身後的幾個尾巴來到了街市上。和袁明遠的到處亂逛不同,張德彪他們的目標很明確,上了街市,一猛子便扎進了成都最大的青館‘明月樓’中。很顯然,盯梢的幾人沒料到他們是來逛館子,在青館外徘徊著沒進來,一直守在門口。
這正是張德彪等人定好的計策,用青館作為脫身之所,這些盯梢的傢伙總不至於衝到青館的客房之中,掀開被子監視自己等人吧。他們頂多便是守著前後門乾等著。
幾人都是青樓妓館的常客,成都的青館雖沒光顧過,但大抵規矩類似。於是乎輕車熟路的點了幾名青館中的女子包夜,也不聽那些什麼唱曲彈琴的花樣兒,直接摟著便進了二樓的房間裡。雖然晚上有大行動,但本著不能浪費的原則,幾人還是急吼吼的摟著各自的粉頭打了一炮。二更過半時,張德彪首先從被窩裡爬起來,拿繩子將房中女子綁成粽子塞了嘴巴丟在被窩裡,然後換上了黑衣出門,挨著房間叫起了其餘幾名禁衛。這幾人其實也早已準備就緒,很快聚集到了樓梯的暗影之下。
“上房。”張德彪一聲令下,這幾人沿著迴廊外簷身手矯健的上了青館的屋面,然後沿著高高低低的街道旁的瓦面快速移動起來。
對散花樓的位置,張德彪已經瞭如指掌。雖然他們並未經過實地的踩點,但是下午在館驛之中,袁明遠早已用紙筆將散花樓左近的街道的地圖方位畫了個草圖,標識的清清楚楚。袁明遠曾跟隨李瑁在成都帶過數月,本就是個跑腿的僕役,故而對成都各條街巷都清楚的很,當然散花樓一帶更是清楚明白。其實就算袁明遠不知方位,張德彪等人也不會不知道散花樓的所在。因為散花樓的位置其實很突兀,在東城,這座高出所有建築物的高樓便是一處地標,遠遠便可看到樓上的燈火,只需朝著高樓而去便可抵達。
幾條黑影躥高伏低,沿著瓦面往北飛奔。在接近散花樓附近的街口,幾條黑影潛伏在屋脊之上靜靜的等待。此刻街道上早已燈火闌珊,夜市已經到了尾聲。昏暗的街道上已經並無多少行人。店鋪門前懸掛的燈火也熄滅了大半,只有隔著百餘步設立的燈杆上懸掛著的幾串風燈在夜色下發出悽慘的白光。四下裡人聲漸寂,三更的更漏之聲也已經敲響,這正是最好的行動時間。
張德彪一揮手,幾人悄無聲息的翻下了屋面,沿著街道的暗影快速朝散花樓南邊的圍牆接近。在距離圍牆數十步外的一處店鋪的屋簷下,幾人停步探頭觀望。但見散花樓圍牆外的數十步寬的開闊之處空無一人。丈許高的牆頭上也有風燈懸掛,但光線著實黯淡。這不是張德彪他們擔心的,他們擔心的只是在圍牆外巡邏的守衛。
然而,在等了頓飯功夫後,只有一隊十幾名守衛拖拖拉拉的從空地上走過,除此之外更無其他。
張德彪心中大喜,看來這散花樓的防衛並不嚴密,夜晚的巡邏也只是頓飯功夫才有一隊巡邏守衛。相隔時間這麼長,足夠自己幾人行動了。
“行動,都給我手腳麻利些。完了事回去還能摟著粉頭睡一覺。”張德彪低聲道。
幾名禁衛連連點頭,幾人左右看了幾眼,確定四下無人,頓如脫兔一般飛快穿越圍牆外的開闊地。待他們衝到圍牆下的暗影中時,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