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對大唐如此大的功勳,他們為何還要找這些把柄?”
王源柔聲道:“玉環不要多想,紙終究包不住火,這件事遲早會被翻出來,只是我沒料到會這麼快罷了。這李瑁未免太心急了些。其實你活著的訊息早已私底下有所流傳,我也不知道是如何洩露出去的訊息。夫人說的對,李瑁這麼做一石二鳥,一是殺了你徹底斷了陛下的念想,二是要找到對付我的手段。這件事只要坐實了,我王源便是犯了欺天之罪的罪人,什麼樣的功勳都不足以抵消這樣的大罪的。”
“二郎並未得罪他,他自謀求太子之位,二郎也沒反對他,他有為何如此?豈非不智之舉?”秦國夫人皺眉問道。
王源微笑道:“很簡單,因為他必須同我作對才能得到陛下的歡心。他知道陛下心中對我不滿,他只能選擇站在陛下的一邊。房琯之事後,他更是視我為死敵了。”
“可是他難道真的敢向二郎下手麼?陛下難道也會藉此事對二郎下手?”秦國夫人道。
王源吁了口氣搖頭道:“目前他們自然不敢,他們身在成都,自然擔心我會被逼的鋌而走險。但一旦平叛之後回到長安,他們父子便肯定要清算我。他們也明白,一般的罪名根本扳不倒我,也會招致群臣的反對,但這樣的罪名一旦公佈,誰都救不了我。有了這個滔天大罪,天下誰還敢替我說話?”
秦國夫人靜默半晌道:“二郎,我最近不願去關注朝中之事,但現在看來,你和陛下之間其實已經貌合神離了。”
王源呵呵笑道:“貌合神離,這個詞用的好。陛下目前需要我為他平叛效力,所以對我還算客氣。但從房琯重建禁軍以及這一次郭子儀和李光弼又另起爐灶招募兵馬的舉動來看,陛下對我其實早已經不放心了。我能理解他的舉動,他擔心我會是第二個安祿山,擔心受我挾持,這都是可以理解的。換做是我,我恐怕也會變得如此。安祿山叛亂之後,陛下聲望一落千丈,他自己也有很大的危機感。所以,陛下變得更加的多疑。在平叛之後,他必會找個機會重塑威望,而扳倒我立威無疑是最為快捷合用的辦法。所以,我敢斷定,今日之事陛下必然知曉。只是陛下未必會知道李瑁的用心,他或許只是想既能將玉環找到回到他的身邊,又能借此證明我犯下了欺君大罪。可謂是一石二鳥之舉呢。話說陛下對玉環小姐可是念念不忘呢,聽說每日都要在佛堂懺悔禱告一番,甚是情深義重的很呢。”
楊玉環面色慘白,她聽出王源的話外之意,似乎是有揶揄自己的意思。今日之事涉及的兩個男人都是自己的前夫,本來已經讓楊玉環甚是覺得難堪了,再咂摸出王源語氣中的格外之意,更是讓楊玉環心中如刀割一般,身子搖搖欲倒。
王源和秦國夫人倒是沒有察覺她的神色,但聽秦國夫人皺眉道:“二郎既知陛下心思,當有排解之法吧。”
王源搖頭道:“以前我並不太在意,我的目標是平息叛亂,還天下百姓以太平安寧。所以為了這麼目的我也竭盡全力,甚至因此有些事讓陛下很是不滿。但我一直認為,陛下總是會明白我的苦心的,也會明白我王源並無異心。而且陛下要想對付我也是不容易的,起碼他會顧忌天下輿論以及顧忌天下大局。然而現在卻不同了,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後,陛下必是想以玉環活著的證據將來徹底將我扳倒清算。無論我功勞多大,多麼的為國著想,他都不會原諒我了。”
楊玉環聽到此處,忽然一言不發站起身來,快步走到王源身旁,伸手將王源腰間的寶劍抽出,迅速的朝自己的脖子上抹去。
王源大驚,出手如電,一把抓住楊玉環的手往外一扯,楊玉環握劍不住,破軍劍掉落地下。饒是如此,楊玉環的頸項出也出現了一條血線。鋒利的破軍劍只是靠上了她的肌膚,便將她嬌嫩的肌膚割出了一道一指長的血痕,一層細細的血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