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裡。報告的內容,正是準備起訴公司原業務主管秦佳洩露公司機密的申請。她賣了幾個客戶資料給陶淑敏!
齊家琛捏了捏眉心,他那個二嬸、齊氏集團的董事長夫人,到底是多有閒情逸致?前些天派她親閨女出馬來偷電腦資料不成,現在又來搞什麼無間道。她難道就沒一點常識,拿到幾個客戶名單就想弄垮恆遠,這可能麼?
正自感嘆不知是該氣該笑的時候,桌面上的手機響了起來。齊家琛看了看來電顯示,晴朗的眉眼間立時陰了。
“家琛,齊氏明年準備放開東南亞的生意,如果你有興趣我可以把這些業務交給你代理。”電話那頭是一把男聲,清晰而持重,顯然是上了些年紀,不自覺就流露出威嚴有度的氣勢。
“我沒興趣。”齊家琛想都沒想便給予了拒絕,兩處英眉已是緊緊擰在了一處,濃得再化不開。就在他正準備掛電話的時候,只聽那一端原本威嚴的男聲焦急道了一句“等一下,”幾秒鐘的沉默過後,那一邊的男人似是在無奈中嘆了一口氣,帶出些許安撫甚至討好的意味,“家琛,何苦跟自己的事業過意不去?”
他的話沒說完,卻被齊家琛斬釘截鐵地打斷,“齊董事長,我的事用不著、也輪不到你操心。我恆遠從前沒沾你齊氏一點光、以後也不用你來給我介紹什麼生意。”
“再怎麼說我也是你二叔,你怎麼這麼說話?!”電話那邊終於帶了些慍意恢復了氣度,聲音也硬朗起來。
“二叔?”齊家琛輕笑嘲諷,臉上陰霾卻愈發濃重,“你也知道你是我二叔?那我拜託你用最底限的道德觀想一下你配不配得起這個稱呼!還有,請你轉告你老婆,要想整垮我麻煩她拿出點有力度的動作,或者你也可以出手幫她們一把,我無所謂!”
他把電話狠狠切斷,‘啪’的一下丟在了堅硬的辦公桌上面。一動不動地、靜靜望著那無辜而又結實的黑色電子產品良久,腦子裡似是擠進很多種情緒、又似是什麼都沒有,空洞洞的眼神中就連前一刻的決絕與沉鬱都失了顏色。
忽然,一個突如其來的名詞閃進了他的意識;一驚之下,他人都險些從椅子上滑下來——‘最底限的道德觀’。
最底限的道德觀——這個詞當真是他說的?齊家琛像是極不可置信一般睜圓了眼睛,這種莫名其妙到讓人昏厥的詞,他是從哪學來的?
於是,前一幕他自己都覺得匪夷所思的、對著田大力脫口而出的那一句‘沒有人情味兒’也順帶著連上了線。
帶些不自然的,眼前就慢慢浮現出一張嚴辭正色的臉和一張尖利不饒人的嘴;當然,還有一個毅然走遠的背影。她的背影,很單薄;那不是姑娘們通常意義上拼命追求的‘玲瓏有致’,實在就是這個詞字面上的意思——單薄而纖弱!
不過配上她那一頭說不清是什麼款型的短髮、以及她那一副死硬的脾氣,倒也真是相得益彰、無比妥帖。這個姑娘,她的倔強程度跟她的體重和腰圍絕對成反比,她就是那種只要認準一個死理兒,寧肯學嶗山道士去撞牆也絕不肯回一下頭的犟人。
一個女人,還是看起來嬌嬌弱弱的一個女人,有必要生成這種性格麼?
齊家琛搖了搖頭,從桌面上又將那份法律部準備好的起訴秦佳的報告拿了起來。其實,秦佳也不過是陶淑敏收買到的一個僱傭兵罷了;洩露出去的資料實際上對公司也沒構成什麼損失。而且,就算把秦佳送進監獄,也不可能終止他那個‘二嬸’可笑而毫無力度的打擊計劃。
無聲無息地,那份報告被壓在了一堆過期檔案的下面。齊家琛總結了一下,他不起訴秦佳,完全是因為花時間在這麼個無足輕重的人身上,實在是對公司資源的極大浪費。這跟‘人情味兒’什麼的,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