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很安靜的坐著,臉上帶著笑容,看起來很幸福的樣子。
她撿起地上的麻繩,將鮮花綁在一起,倒掛在晾衣繩上,明顯在製作乾花。
“您為什麼要把鮮花綁起來?”夏沫染雙手背在身後,死死的握住,努力控制情緒。
她記得母親的長相,即使過去這麼多年,她好像一直沒變。
歲月也沒有在她臉上留下痕跡。
夏菲看了夏沫染一眼,愣了一下,笑著開口。“院子裡的鮮花太多了,鮮切花養不了多久的,還是乾花便於儲存。”
夏沫染的手指有些發麻。
在自己的記憶裡,夏菲是個瘦骨嶙峋,躺在療養院的病床上,雙目無神空洞,只想著自殺的女人。
可眼前的女人,眼睛裡有光,笑容裡是幸福,身上彷彿也透著一層光暈。
如果不是長相沒怎麼變化,歲月沒有留下多少痕跡,夏沫染是萬萬認不出她的。
“是啊……”夏沫染小聲回答。
“阿城!你回來了。”看到夏城也在門口,女人開心的衝他打招呼。“你爸在物理呢。”
夏沫染震驚的回頭看著夏城。
“啪!”小屋門口,男人拿著漁網出來,手中的東西掉落了一地。
見夏沫染站在院子裡,男人的身形有些僵硬。
夏沫染順著視線看了過去,警惕的蹙眉。
傅興恆。
傅家傳說中的偏執瘋子。
夏菲臉上沒有什麼歲月的痕跡,傅興恆倒是留下了陽光的痕跡。
他看起來很健碩,身材保持的很好,面板是常年陽光下的健康小麥色。
不得不承認,傅家的基因很強大,傅興恆看著一點都不像是父輩的年紀,說他三十多歲應該也是有人信的。
他理了個板寸,可能是方便幹活,穿著工字背心,手臂肌肉線條明顯,真的看不出年齡。
可能人長得本來就好看,稜角分明的臉上透著濃郁的錯愕。
傅城聳了聳肩。“爸。”
傅興恆像是有些無措,抬手撓了撓頭皮。“你怎麼過來了。”
傅城走過去,幫他整理地上的漁網。“傅明河來海城了。”
傅興恆的臉色沉了一下,下意識看了夏菲一眼。
見她認認真真的整理手中的花,壓低聲音開口。“不要在她面前提這個名字。”
傅城挑眉。“知道了。”
夏沫染蹙眉看著傅城和傅興恆,這哪是父子倆,說兄弟倆她也信。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傅興恆對她媽媽做了什麼?為什麼感覺她媽媽好像不認識她。
就算是很多年沒見了,至少也應該認識。“我媽怎麼了。”
傅興恆將漁網交給傅城。“給陳伯送過去,他出海要用。”
傅城點頭,拖著漁網往外走。
顯然輕車熟路了。
夏沫染臉色很難看,傅城一直都在騙她,這熟絡的樣子,擺明了不是第一次來。
“阿城,早點回來吃飯。”夏菲衝傅城喊了一聲。
“知道了。”傅城回頭,衝夏菲笑。
夏沫染有些吃味,為什麼媽媽不理她,卻對夏城一副見了兒子的親切表情。
“姑娘,你是阿城的女朋友嗎?他從來沒有帶外人回來過。”夏菲衝夏沫染笑。
夏沫染眼眶瞬間泛紅,緊張的握著手指。“媽……”
夏菲愣了一下,尷尬的笑著回頭看傅興恆。“這孩子,也太熱情了,第一次見面就叫媽。”
傅興恆寵溺的揉了揉夏菲的腦袋,柔聲開口。“你去六嬸家,多要幾個板凳,順道把你摘的豆角給她送過去,她說晚上給咱們蒸豆角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