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就算了,居然連基本的行走能力都喪失了。
“可憐的表小姐,天天喝點稀的,哪裡還有力氣走路呢,可憐的表小姐。”小菊攙扶著我在桌子邊坐下來,“我剛說了,少爺是臨時接到信才走的,至於去了哪裡,他並沒有告訴小菊。”
既然說明了,是一天能來回的,想必也不是很遠。
今天晚上,能看到他出現了。
心裡頭,微微的,微微的一動,不自禁地已經笑出來,又怕小菊看到會問,用手指頭擋了一下嘴巴。
“天天都是你餵我吃東西?”對個閉眼平躺什麼都不知道的人,要撬開嘴巴,將其餵飽不是件容易的事。
“表小姐是醒著的,喂東西並不難。”小菊沒頭沒腦給我來這麼一句“我是醒著的?”她看到我坐起來不是歡喜地大呼小叫的,怎麼又說我是醒著的。
“是,叫你吃飯,擦身子,你都會知道,很乖地配合,但是隻是身體會動,人卻是沒半點反應,我偷偷喊你表小姐,你眼睛都不肯睜開來一下,好像是走魂了一樣,我開始嚇著,少爺說,表小姐的身體就像一個瓶子,裡面的水被倒出來,偷偷溜去外面玩了,等玩累了,自然會回來的,可少爺自己還不是每天都坐著和你說好多好多的話,雖然小菊是聽不明白少爺在說些什麼,不過我想他一定是擔心表小姐玩累了,迷路了,找不回自己家了,所以才天天叮囑表小姐要記得回來,果不其然,表小姐說好就好了,能笑能說的。”
他,他還真是會形容。
身體是瓶子,靈魂是水流。
什麼叫偷偷溜出去玩,我哪裡有,自己是半點意識都沒有,閉上眼前,人還在東令村那片人滿為患的廣場上頭,**辣的太陽照著,差一口氣,都直接去閻王那裡報到了,眼睛一睜開,直接是躺在這裡的,中間那一段,被誰偷偷剪下走了嗎,真的是,真的是一點都想不起來。
既然我能好了,那表明最後的藥引方子已經奏效,我和白蘇岸大人怕是所有人裡頭,病情最嚴重的,也不知道白大人他現在好不好。
“表小姐,你先坐一坐,我替你去拿吃的。”小菊放開手,見我也能安好地坐穩著,放心不下地一直看著我,“你最想吃什麼?”
“都想吃。”我揉揉肚子,餓的時候,腦子其實很遲鈍,要我具體想吃的,我還說不上來,萬一說上來的東西,這裡沒有的,小菊又該大驚小怪的了。
“天都黑了,你一個人來回沒關係嗎?”我瞅一眼窗外頭,不算太暗,不過她單身個小丫頭,走夜路多少叫人不怎麼放
“我帶著燈籠呢,能照見路。”
我有說是燈籠的問題嗎,燈籠能比人要緊?
“表小姐,你要是怕小菊被人欺侮就更不用擔心了,表小姐怎麼忘記了,小菊被少爺教過,是會武功的。”她從門背後取出放置在那裡的燈籠來,淡淡的紅色紙面上,寫著許府兩個字,“看,何況還有這兩個字做護身符,附近誰敢動許府的丫鬟。”她掩門而出,又探進頭來,“表小姐,等我回來,很快的。”
捕紅 第三卷 第三卷 3:我是一個劊子手
我伸出一隻手指在桌面上輕輕叩著,這幾天是個怎樣的情況,我一個人的時候,正好慢慢整理出頭緒。
藥引放下去,一大鍋足夠村子裡頭還有那些官兵每人分一小碗的,倒不是說真的每個人都會傳染到,不過就像是接種疫苗那樣防範於未然,吐血成我這樣的都能醒過來,大家一定都安然無恙。
唯一古怪的地方是小菊所言的,關於我走魂的那段,如果身體在這裡,我的靈魂又在何處,被囚禁在另一個暗無的空間,或者是暫時又回到了原來的地方,如果是後者,我怎麼半點記憶都沒有增加過。
除了空白,依舊還是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