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過來,興奮地低呼一聲,就踩踏著溪水急急忙忙往前衝。
“別急!小心——”
關小山將長槍往後一拽,扯住張子管。張子管訕訕一笑,腳下又恢復了平穩。
前方水聲鳴響之處確實是出口,只是被一道從上方衝下來簾子一樣的瀑布擋住了。水聲就是瀑布衝進下方水潭發出的聲響。
三人來到出口細細一打量,關小山發覺置身所在頗有花果山水簾洞的意境。出口約莫有兩三丈寬,從上方傾瀉下來的水簾稍窄一下,於是就在兩側各留下或是尺許或是兩三尺寬的兩道缺口。
關小山從缺口處探頭向外看,但見外面靈霧瀰漫,天光晦明,似乎到黃昏了;晦明的天光照耀下,一口波光粼粼的水潭橫在前方,水潭完全被靈霧籠罩,看不出邊際形狀,也看不出寬為幾何,長為幾何。
迎著瀑布抬頭上望,但見上方陡崖壁立,一條白玉水龍披掛而下,四處噴濺的水珠將峭壁沾得溼溼滑滑,看起來很難攀援。
關小山端詳一陣,確定自己沒法揹著雲出岫在水流衝擊下攀援峭壁,便無奈地搖搖頭,一邊解開背上獸筋將雲出岫放下來,一邊說道:“這裡似乎很安全;天晚了,與其在外提心吊膽,不如留在此地暫歇一夜,明早再想辦法泅渡水潭離去。”
“你決定吧。”
雲出岫幽幽回答。
從午前開始到現在不過三個時辰,大軍被圍、地底突變、木山殞命、奪路奔逃等一樁事接著一樁事發生,壓得人喘不過氣,直到此時才算告一段落。只是剛一安定,諸般愁緒便一起湧上雲出岫心頭,她從關小山背上下來,摸索著到巖壁邊上,也不管下面是否有溪水,便身子一滑,無力地順著巖壁坐下去。
關小山重新取出火石、蠟燭,點燃後手託著向洞內走,一邊走一邊仔細打量。三人置身所在的溝壑時寬時窄,寬處有三五丈,像是大洞穴,窄處也有七八尺,溪流只有兩三尺寬。兩邊剩下的地方大多比較乾燥。在距離出口近二十丈的位置,他選了一個比較寬敞乾燥的罅隙當作宿營地,回身喊道:“雲小姐!子管兄!到這裡來歇息吧。。。。。。”
“哦,知道了。”
張子管不經意地回應了一聲,只是人卻沒過來,雲出岫沒有出聲,人也沒過來。
關小山有些詫異,託著燭火跑過去一看,這才注意到雲出岫委靡在地,精神十分消沉低落;張子管卻趴在洞口張望,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似乎想趁天明泅渡水潭打探四周情形。便開口阻止道:“子管兄!不要出去,也不要在洞口滯留,若被兇物嗅到氣味,今晚不一定能安生。”
“啊?是嗎。。。。。。”
張子管一驚,急忙縮回身子,訕訕進洞去了。
關小山俯身下去,雙手探出將雲出岫攔腰抱起,一邊向洞裡走,一邊柔聲安慰:“別在意,不幸很快就會過去,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曾經有人對我說過和這差不多的話,那個人叫關小山,是兇靈一方的奸細。。。。。。”
雲出岫突然開口了,一開口就把關小山嚇得一驚,暗自責怪自己粗心大意。她卻沒有在意,繼續絮叨道:“。。。。。。當時正值我在大河源大敗,那是我受到的第一次挫折,敗得比這次還慘。他也是這樣抱著我,說這些話安慰我;聽他說的時候,我很想一死了之。他是奸細,明著安慰,實則是嘲笑,我很清楚這一點。陸秀——崑崙城和兇靈一方爭鬥了數千年,勝勝敗敗乃是常事,最慘的時候,崑崙城中心城區一度被攻破,好幾批神界援軍隕落覆滅,與之相比,大河原之敗還是這次算不上什麼,修士死傷也算不得什麼,不管是我爹孃,還是我,還是木統領,戰敗受死最為正常,不值得可惜嘆息。但是,我可以戰敗受死,卻不能任由對手戲弄侮辱。所以,我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