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地看著商祿兒。
“進去之前,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說。”商祿兒應著,實則滿門心思瞧著手指甲長短。
“我此次出京,並未張揚,先不說你後來知道,只看你在我出撫州同一時間離開華鎣山,一路在為見我做準備,是怎麼做到的?”
商祿兒抬眼,看著寧非遠一臉認真的模樣,也不好意思再敷衍他。輕哼兩聲,伸手招他耳朵過來。
湊上寧非遠耳朵,商祿兒輕笑道:“要是連這點本事都沒有,我拿什麼去賄賂鳳離人呢?”
寧非遠定定了看她許久,忽而輕鬆一笑,“也對!那就請吧!”
說罷,他側身做請,著實嚇了門口前來接駕的衙役一跳——能讓這寧家大公子如此屈禮而待的,那會是什麼身份啊?!
商祿兒摺扇一收,朝他作了一揖,便承禮大搖大擺地扒開倆發愣的衙役,進了官媒署大門。秋竹和落鹹見她進去了,趕忙跟上。
門前,柳橙看著盯著商祿兒背後笑得一臉高深莫測的寧非遠,終是忍不住問出心中的疑惑。
“公子,為何答應幫她?”
寧非遠嘿嘿一笑,“那不是為了好玩兒嘛!你當我們皇帝陛下真是個廢人?兩年來莫說立皇后,就連後宮那群拉出來夠開個坊子的女人誰也不碰一下,他是準備當和尚的嗎?”
說著,他便笑眯眯地迎著陽光,進官媒署了。
而此刻遠在撫州皇宮的鳳離人,突然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口水沫子噴在手裡明黃外殼的奏摺上,染暈開了一片墨色。
“皇上!身子要緊啊!”立他身旁的小太監忙遞來絲絹子。
“小丸子。”鳳離人突然陰森森地轉頭,看得小丸子一陣心驚肉跳。
“寫這奏摺的齊大人不知用的什麼墨,這就化開了,賞他個滄州十堰墨盤得了!”
隨手將手裡沒法看的奏摺丟到被公文奏摺堆得雜亂不堪的書桌上,鳳離人打了個哈欠,靠到身後的龍椅上就睡了。
小丸子拍拍穩定下來的小心肝兒,忙拉了錦被來給他披上。
“我當要拿我開教訓了,原來今兒個皇上懂得體恤勞苦了……?”搖搖頭,小丸子堅決否定了自己不切實際的想法,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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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啊!原本只是聽著傳說,鳳離人那頭種馬後宮佳麗滿滿三千,幾乎每個月都在張羅著選秀進宮這碼事,本以為就是傳說誇大其詞,再怎麼看,鳳離人也不是那種只知銷魂,不知身體負荷上限的色鬼啊!可瞧著這官媒署大廳張得滿滿當當的環肥燕瘦,商祿兒總算頭一次肯定了傳說的真實性!
“寧公子!您可算是來了呦!”才剛到大廳門口,就見官媒大人弓著身子,忙迎了出來。
一聽他說話見他動作,廳裡原本有些不耐焦躁的小姐們,個個兒像打了鎮定劑,安靜得蚊子飛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大人不必多禮,我這也無官無職在身,怎的受得氣啊!”寧非遠打著官腔,嘴上客氣得很,腳上卻理所當然地徑直躍過那官媒大人身邊,走進大廳去。
“公子自謙了!”待到商祿兒等人都進了門,那官媒大人才起身尾隨進去。
瞧著他那唯唯諾諾的模樣,商祿兒不禁感慨,如今是當官兒,也不好混得啊!
廳裡各家來甄選的小姐一見寧非遠那風流倜儻的風采,不少臉皮薄的便羞紅了臉,連頭也不敢抬。再看他身後跟著這兩日城中傳的沸沸揚揚的秦公子,更是滿心雀躍。要是說現在能嫁給他們其中一個,就是皇上的女人,那也不當了!
商祿兒豈會不明那些女子的心思,一股得瑟油然而生,隨即佯裝風流地開啟摺扇,極有涵養地對臨近一個小姐微微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