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軻的手下齊齊倒下。
杏花天雨,是我在發現北人武力和強健程度普遍高於南人後,重金令天下最有名的暗器製造高手為我的侍衛們特製的。一管小小的竹筒內,精巧設計了各類機關,裝入淬過毒的粗大銀針後,一旦按動簧鈕,能將這些針如天女散花般瞬間射出。
那種毒本將銀針淬成了淺亮的藍色,飛快射出時,那種藍色被拖曳開來,看來就像是極明媚的淡紫或緋紅色了。
我喜歡這種在極致的柔美和嫵媚中狠毒取人性命的暗器,親自取了名,叫杏花天雨。
今天初次使用,果然不負我流水般花出的那許多錢財。
望著這些人滾落山道,我也不覺笑得輕盈嫵媚,連行走山路的疲累也不覺得了。
那個藍眸的男子依舊穩穩屹立於山道正中,雖然他站的位置比我低了不少,可那高高在上的氣勢仍是不改,森然迫人。
他連滾到自己腳邊的屬下都不曾瞧一眼,只緩緩地轉動眸子,冷冷地鎖住我,眼底的冰藍如雪水般籠住我,讓我有一瞬透不過氣的錯覺。
可如今,我為什麼還要怕他?
即便我仍身在魏營,在撕破那層柔情脈脈的面紗後,我一樣敢站在和他同樣的高度,與他直言相抗,不死不休。
強逼著自己調勻了呼吸,我笑道:“陛下,寶墨蒙您招待了那麼久,是不是也該輪著寶墨招待你一陣了?”
拓跋軻抬手,慢慢摘下了臉上的面巾,露出稜角分明的俊朗面龐。
他的唇角居然還彎著一抹極冷的笑,很溫柔地說道:“墨妃,都是自家人,何必這麼客氣?若是想念朕了,只要說一聲,朕不介意你每夜繼續在朕身下婉轉承/歡!”
他的目光尖銳地劃過我緊身的衣衫,仿若正曖/昧地欣賞著我光/裸的軀/體。只聽他低低嘖嘆道:“墨妃豐/滿多了,想來原先嫌小的部位,如今該長大許多了吧?墨妃迫不及待地想招待朕,是不是急著想讓朕試試手感?這份心意,朕領了便是!”
他的前面,是我的侍衛和隨從;他的後面,是魏國高手和即將追上前來的大批禁衛軍。
他的聲音不高,但素來極具穿透力,即便很輕的一句話,也能輕易的在眾人的喧譁中被辨識出來。
如此狎辱的話,他公然說出口來,無非是想當眾令我難堪,告訴眾人,我蕭寶墨曾是他拓跋軻玩/弄過的女人,還是溺於情/欲甘於下/賤的那種女人,從此在臣僚和部屬前抬不起頭來。
如果換了以前,我必定會羞怒交加,或許真會抬不起頭來;現在,我依舊備覺羞辱,卻已能坦然而對,甚至笑得更是從容安詳。
鳳凰涅磐,浴火重生,又怎會耽於涅磐後殘餘的灰燼中,哀悼著根本不值得回顧的過去?
“陛下有一句話說得對了。寶墨的確想念陛下了!這一兩年來,寶墨無時無刻不在想念陛下的人頭!”
我踩踏著簌簌拂動的枯黃竹葉,笑得優雅,“俗有云,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蕭寶墨不是君子,自然更是時時刻刻記掛著陛下,時時刻刻記得要十倍還報陛下的恩情!”
“十倍還報……”拓跋軻重複著,神情依然不曾有太大變化,只是眼底似有什麼東西破裂開來,連聲音都有了裂痕般怪異起來,“九弟……也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