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也沒有去拿網兜。
剛才轟然叫好的圍觀者，這會兒也是啞然失聲。
黑魚在日本也是值錢的魚，至少五十斤重的大魚，丟中國這是至少1500人民幣，在日本也值個三五萬日元吧，這個甚至可以入藥……像鯉魚白鰱之類的就很少有人吃……
“那個，放了它吧？”那對可愛的小情侶中的女孩子突然小聲的說了一句。
紅衣騷年看了看魚……
唐海忽然開口用英文道：“這魚錢怎麼算，我買了，把它放了吧。”
眾人嚇了一跳。怎麼說的是英文？剛還以為是本地人呢，外地遊客一般不會來這邊。
也不知道紅衣騷年能不能聽懂，千代還想幫著翻譯，少年已經蹲下去取鉤放魚了，操作很熟練……
唐海想去旁邊亂丟的衣服裡拿錢包，日元小面額全是硬幣，大面額都是紙鈔，他在想應該給多少張……
轉過身。那年輕人已經拿著漁具和漫畫週刊離開了。
“誒？不要錢嗎？”
“他是不好意思，覺得在外賓面前。應該儘量表現好的一面。”千代聳聳肩，“是的，他聽懂你剛才說的話了……你是想給五萬嗎？我想他今晚回家會後悔的。”
五萬日元，日定食家庭雞肉餐可以吃100頓，自己做可以吃200頓，可以看幾十場電影。要換唐海唐海如果缺錢一定會拿，不得不說看熱血漫的這一代日本人就是沒有安倍、小泉那一代那種厚黑啊，走街上唐海看到很多人抱著漫畫邊走邊看，都是精氣神完全被抽空的模樣……
黑魚沉入了水中，它們的遊速很慢。它們是靠偽裝、躲藏，然後突然襲擊來捕獵的。
唐海拿著一尾小魚在水中涮了涮，朝著某個方向一拋，噗通一聲沒入湖中。
經過了剛才的那一幕，許多人情緒有些低，釣客一瞬間走了一半，唐海聽到不少人感慨說剛才那騷年真是好孩子……
“但日本人是捕鯨的，還有海豚。”千代看著大夥離去，竟是一瞬間想到了和唐海一樣的地方。
“你這話可不能讓自己人聽到啊……”
“我經常說。有時候想想就不舒服，出海能看到海豚、鯨魚和我們玩，它們雖然長得很大，但看著就像是人類裡的小朋友，而且是親近我們的，我們落水了還會救我們。不過，每次可憐完海豚，又想到我也吃牛肉。”
唐海還在繼續釣魚，不過這次沒有放餌，就這麼掛著玩。
想了想，他道：“你這問題，我國在幾千年前就有人問過了。”
“誒？”
“當年齊宣王在堂上說話，有個老農牽著一頭牛要去殺來祭祀。牛的眼神很可憐，還在叫，齊宣王就讓老農把牛牽回去。老農問難道不祭祀了？齊宣王說那怎麼行，換隻羊吧。”
眾人都聚到了唐海身邊，孟子他們都認識，齊宣王也就千代認識，其餘人只當這是中國歷史上一個皇帝。
唐海喝點水潤了潤喉嚨，笑道：“齊宣王當年詢問孟子，我能不能治理好國家，孟子說能，齊宣王問為什麼，孟子就問‘以羊易牛’的事是真的嗎？齊宣王說是。孟子說，一般人知道這事只覺得王上小氣，實際上這是他們看不到王上的‘仁’。人之所以區別於禽獸，是因為人見其生，就不忍見其死，聞其聲，就不忍食其肉。你不忍海豚，剛才那少年狠不下心收黑魚，我從不自己殺哺乳動物，其實都是一個道理。齊宣王看到了牛沒看到羊，所以以羊易牛，反過來他估計會以牛易羊，這東西是論心不論行的，所以孟子覺得他是仁君。”
那種殺神取樂，甚至是殺同類來取樂的人，在唐海看來其實就是畜生了，但很明顯千代和剛才那少年給唐海的感覺是很不錯的。
就是勾起了唐海不好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