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著擺脫掉他,不希望他有時間融入這個環境,就像他輕而易舉的融入她心中一樣。
“我喜歡你對這個地方花的用心,這個地方是你想在一天辛勤的工作後,歇個腿喝杯茶休息鬆懈,並且讓你有回了家感覺的溫暖地方,它可以召喚一顆流浪的心歸來。”他回身,不再嘲諷或是半笑下笑,一臉的直奉坦白看著她說。
“謝謝。”德嵐深吸口氣,她發覺自己真的無法捉摸清楚他的心思,就像無法捉摸的雲彩,他隨時都有新的一面冒出來。他可以像個渾球,也可以像個詩人那麼語帶細緻感性。這個人究竟是什麼做的?他有多少性格在其中?除了童頑、狂野、不拘、敏銳與快速反應之外,還有什麼是他將會呈現的?她真的有可能瞭解這樣的一個男人嗎?還要抗衡他所求的一切?
“我真的讓你很緊張是不?”
德嵐對他的單刀直入用沙啞的一笑作回答:“我在舞臺上見過大風大浪,別擔心,我不會昏倒。”
“我不是指那種緊張。”柴洛夫走向她客廳的小酒櫃,打量起裡面的存酒,“你在下面似乎緊張得隨時可以跳起來。你怕我當場捉狂抱住你寶貝的嫂子不放,對不對?”
“我喜歡預設最壞的後果。”德嵐看著他開啟櫃門,“別客氣,就當這裡是你家好了。”她微帶諷刺的加上。
他從來也沒假裝過客氣。他取出一瓶波本,“有沒有杯子?冰塊?”
為這點小事計較也不是德嵐的個性,她越過他走向隔鄰在酒櫃旁的小吧檯,彎下腰取出兩隻寬口玻璃杯,接著拿出冰筒來。
柴洛夫坐上高腳椅,輕鬆的旋開瓶口在杯中灌入琥珀色的酒液,加了三兩塊冰塊之後,他把酒推給了她,自己則舉起完全不加冰的那杯酒。
“祝──祝什麼好呢?”他搖著杯子,子夜黑眸穿過杯身牢牢鎖住她。
“我想不出任何值得慶祝的事情。”
他搖頭笑著,硬是用自己的杯子碰了一下她的,“祝一段全新旅程的開端好了,從今天起你的生活將會大大的不同了。”
“何以見得?”她啜了口酒。
“因為──我出現在你的生命當中,這個理由還不夠充分嗎?”
德嵐一口酒沒嚥下反倒狼狽的吐出來。
第四章
“咳,咳。”她嗆得連眼淚都出來了,洛夫鎮定的拍著她的背,大手隨便捉起一塊桌上的布遞給她,“來,擦擦嘴。”
德嵐差點看也沒看的往嘴上抹,幸好她在最後一秒懷疑的睜開眼,竟是一條她拿來擦吧檯的抹布。
“你是我見過噴酒噴得最漂亮優雅的人,你有考慮改行上臺表演喜劇嗎?”他還有膽說,也不看罪魁禍首是誰!
德嵐扔下那塊布,自己起身搜出一盒面紙,這男人無論何時都不可靠。“哈,哈。”她回答。
“從沒有人對你說過像我先前說的話對嗎?”他犀利的笑說。
“世界上的瘋子還沒有氾濫到全都圍繞我身邊的程度,有你一個出現就夠看了。”
“你大可不承認我的話中有幾分真實,真相是不辯自清。”
“沒錯,我非常同意。”真相當然是站在她這邊。
以深忖的眼眸在她身上徘徊不去,他放下酒杯,“假如講得更清楚一些,我要你為我拍一部戲,我想這也是促使你的生活將會截然不同,誕生新面貌的原因之一。”
無疑一顆炸彈猛然在兩人中間爆發開來。德嵐怎麼也想不到是這樣的回答。她以為他會輕佻的開玩笑,重彈享樂的論調或是油腔滑舌自大的說解一番,說什麼他會讓她成為女人中的女人點點點,而他反倒聰明的收起所有的花招,嚴肅沉著的攻她個措手不及。
“我不再演戲了。”她搖頭,輕輕的說。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