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她誤以為考特不敢正面看她,是因為他不忍心告訴她勞比死了。
他在地上撿起一個絲質的藍色蝴蝶結,然後就打著蝴蝶結說話。
“你的人被人從後面打昏了。明天一早醒來,他的頭會很疼的。此外,我相信他不會有事的,他的頭很硬。”
“那兩個賊呢?”
“你想聽詳細的情況嗎?”
“考特!”
一陣沉默之後,他才開口。
“他們是得到報應——昏了,沒死。不過,我拿了你一雙長襪把他們綁起來了。現在,走道上躺著三個昏倒的人。他們都將在明天早上才會醒來,不過,你的門口得換一個衛兵了。明天,你們再把那兩個人送官法辦吧。”他頓了一下子,才又說:“你應該多一點保護網才是。”
平常,她是不只有一個衛兵,今夜本來是為了他才只用一名衛兵的,而且還是溫妮莎的心腹勞比。
現在,考特真的在她的房裡了;加上這一場鬧劇,他應該看不出她早先的佈置。
只可惜,什麼事也不會發生。因為,他連正眼也不瞧她一下。她得面對現實,今夜不可能是那種夜了。
“考特,我只有一個衛兵是你的錯。”她微微一笑,心想他不可能猜得到的。
他身子一僵。
她連忙解釋。“我是指間接的錯。因為,自從你來了之後,我就覺得安全多了,因此也就疏於防範。同時,我希望大夥兒令天晚上能好好的放個假。”
“不管你希望如何,你要那一堆無法保證你安全的人幹嘛?”
現在,輪到她全身發僵、發狠了。“你又怎樣?我真是笨得可以,竟然信任你這種人,你的救援行動不也很粗魯、很沒效率的嗎?”
“你本來就笨得可以!”
這就對了!他連罵她的時候都不敢看她。
“晚安,桑德先生。”
她看著他走出門去,用力的甩上她的門。
若瑟琳一見考特甩門出去,便懊惱的脫下睡袍往地上扔。為了洩恨,她正想踢那睡袍幾腳,那可恨、頑固的死腦筋……
“還有,你打算等到什麼時候才鎖上你這個鬼……門?”
考特忽然很難喘氣,而她也一樣。他的突然又走進與他那叫罵聲的嘎然而止,都令她窒息。這教人喘不過氣來的一刻,他的眼光終於糾纏上她的眼。
他的手還握著門把,一看到脫下睡袍的她,他只能愕在原地,進退兩難。
他的眼飢渴又飢渴的吸吮著她身上每一寸曲線,從那火紅的秀髮到那裙襬下的腳趾頭。而她身上的睡衣,絲綢的線、搖曳的夢——耶穌基督!她就站在那裡,美得像霧,性感得像神。他寧可化為地面上的灰塵,任她踩、任她踢。
“我常常在……想,你都……穿什麼睡覺?”
若瑟琳根本說不出話來,她只能站在原地,兩腿發軟。他從來不會對她溫柔的說話,而現在這觸電的一刻,他竟是如此的溫柔。
考特凝視她,緩緩的走向她,門已鎖上,熱情正熾,他的視線再也離不開她身上。
於是,她有種預感;今夜,他將擁有她,即使她拒絕了,他一樣會得到她。然而,她是要他的,無論如何,她是不會拒絕的。不管他的熱情是原始的或是狂暴的,她都接受他。在她腦子裡,他是註定要成為她的第一個男人的。
她也害怕、也惶恐,考特自她那張得大大的眼睛就看得出來,而她這種情緒卻帶給他一種更原始的刺激。他給了她一個最後的機會,最後的拒絕。
“公爵夫人,你現在尖叫吧!等一下,你就沒有機會了。”
若瑟琳真希望他沒說出這一句話。“為——為什麼?”
她的聲音像磁鐵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