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捏蘇承錦鬢角微溼的發,在他眼皮上吻了一下,低聲喃喃:“怎麼也哭了?”
“也?”蘇承錦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字,挑起眉頭,“還有誰哭了?”
蘇承楓裝傻,“什麼?哭?不就是你哭了嗎?”
蘇承錦垂下頭,伸手扯住他的衣服,死活不鬆手。
蘇承楓哭笑不得。這是又鬧彆扭了?他拍拍他的頭,“秀兒,怎麼了?為什麼哭?”
蘇承錦憋著,就是不說話。
蘇承楓嘆了口氣,“算了。秀兒,跟我一起睡一覺吧。”說著便替他寬衣,拉著他一起躺到了床上。
蘇承錦乖乖地任他擺弄。蘇承楓摟住他的腰,把被子蓋上,在他唇上輕輕吻了一下,“你也累了,睡一會兒吧,晚上叫你起來吃飯。”
蘇承錦乖乖點頭,突然道:“哥哥,你那瓶藥酒別再喝了。”
“藥酒?”蘇承楓挑眉。怎麼提到這個了?
蘇承錦雙手抓著被口,遮住半張臉,只露出一雙大大的眼睛,“滕嶽說你中毒了,我回去讓我的影衛查了一下,說是陳妃娘娘在藥酒裡下的毒。”
“是嗎?”蘇承楓眸光暗了暗,“睡吧。”
“恩。”蘇承錦乖乖應了一聲。沉默半晌,“哥哥,親親我。”
蘇承楓笑起來,翻身在他額頭上吻了一下,“睡吧。”
大概是累了,蘇承錦靠在他懷裡沉沉睡去。
蘇承楓也閉上眼睛,卻無論如何也睡不著。睜開眼睛,旁邊就是蘇承錦安詳得彷彿嬰兒一樣的睡顏。眼角帶著乾涸的淚痕。遠了可能看不見,但這樣的距離,就是連他有幾根睫毛都數的清的。
蘇承楓不禁有些心疼。他懊惱地嘆了口氣,重新閉上眼睛。
一閉上眼睛,各種念頭紛至沓來。他有些厭煩地搖了搖腦袋。
自己跟陳妃,往日無仇近日無怨,要說的話也就是半年前陳妃母家的侄女對他自薦枕蓆的時候被自己拒絕了而已。但是,這麼件小事,就值得她冒險毒害皇嗣?要知道,他是當朝太子,可以說是皇上最喜歡的兒子也不為過。陳妃雖然不聰明,但也不至於蠢到這種程度啊……
她殺了自己,對她又有什麼好處呢?
另外,不得不說,蘇承錦的話很令人懷疑。他們遠在晉陽,據傲凡所說,從發現自己中毒到現在,時間不過三四個時辰,怎麼也不可能是他們查出來的。如此說來,到底是不是陳妃下的手,還未可知。
那麼,就又有兩種說法。
第一種,如果真的是陳妃下的手,蘇承錦從何而知?必然是那些影衛所言。那麼影衛又是從何而知?既然他們知道了,為什麼不提醒?他們是蘇承錦的手下,他們知道了,是否意味著蘇承錦也同樣知情?想起前一早清晨蘇承錦親手餵給自己的藥酒,蘇承楓的心臟頓時好像被一隻大手狠狠揪住,疼得他撕心裂肺。不,秀兒應該不知情才對。
他睜開眼睛,伸手抹去了蘇承錦眼角的淚痕。
第二種,如果不是陳妃,那會是誰?有膽子謀害皇嗣,所求必然遠非一般的利益所能滿足。如果自己死了,誰會獲得最大的利益?又是誰會將此事推給一個普通的後宮妃嬪?
兩種情況的矛頭隱隱指向同一個人。
蘇承楓忍住徒然間從關節裡竄出來的寒意,抹掉了頭上的冷汗。
八個影衛真的值得信任嗎?他緊皺著眉頭,緩緩沉入夢鄉。
再次醒來的時候,隱隱聽到蘇承錦的聲音焦急地道:“我哥哥怎麼了?好不容易不燒了,為什麼會突然渾身冰冷?”
然後是滕嶽慢條斯理的聲音:“他早年寒氣入骨,無法根治。之前中的火毒正好壓制住了他體內的寒氣。如今火毒未除盡,寒氣反撲,所以身體才會忽冷忽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