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
她驀地睜眼。
扭頭一看。
走廊入口並沒出現什麼人,好像是那幾位下人從另一個入口去了別屋。
一顆心終於落地。
可緊跟著胸口就疼了一下,她悶哼一聲。
夜愈發深,燈籠的光就映得走廊紅彤彤一片。
卻也是纏綿曖昧。
這光就映得人心發癢發慌。
她衣衫不整,肩頭露出大片,胸前白膩肌膚被燈籠的光襯得愈發誘人。江年宴情不自禁,俊臉深埋,直到她疼痛出聲他才抬起臉。
也不知道是虛驚一場還是委屈,虞唸的眼眶忍不住紅了。
淚意漾在眼眸,宛若冷泉中沁泡著的晶石。
江年宴瞧見她眼裡的淚水時眸光狠狠一震,他彷彿這才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一時間面露懊惱。
他想安慰她,或是說點什麼。
可眼下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江年宴……”虞唸的嗓音很輕很弱,像極了一隻貓崽子似的,“你是個瘋子……瘋子。”
江年宴低頭看她。
她也仰頭盯著他,哽咽控訴,“你想逼死我嗎?你為什麼這樣?”
江年宴的嘴唇翕動一下。
他是瘋了。
剛剛的念頭是失了理智的瘋狂。
他想的就是,讓他們看見,就讓他們看見。
他就讓所有人都知道被他按在懷裡的女人就是虞念,她是他的,不屬於江擇,也不屬於別的男人,只屬於他江年宴的。
他想告訴所有人,虞念是他江年宴的女人。
這個念頭就在剛剛如萋草般瘋狂滋長蔓延。
剛剛就像心底有個聲音在告訴他,對,就這麼做。
他在等著那幾位下人上前,等著他們撞見這幕後的驚慌失措。然後他會扯著虞唸的手,將她拉到眾人面前,跟所有人說,尤其是跟老太太說,我要她,她是我的。
虞唸的眼淚像是鞭子,著實將他抽醒了。
江年宴終究一句話沒能說出來,只是默默幫她整理好了衣衫,然後伸手將她輕輕拉懷裡,大手輕釦她的後腦,一下一下輕撫她的頭。
很快,他覺得胸口溼潤了。
胸腔攀升著一股子難以言喻的煩躁,不是煩她,而是眼下這種狀況令他無所適從。
他討厭這種感覺。
討厭無所適從的感覺,這是一種超出他能掌控的感覺。
良久後江年宴才開口,“別哭了。”
他其實挺怕她哭的。
從做保鏢那時候起,只要看見她哭他就沒轍,一點辦法都沒有。
走廊外陡然乍亮。
夜空被瞬間點燃,緊跟著在空中炸開五顏六色的光。
江年宴輕拍了她腦袋兩下,“放煙花了。”
她喜歡看煙花。
應該說是極其喜歡。
江年宴記得她有這喜好,但他覺得不過就是小女孩心性。
江家每年都有除夕夜煙花秀的習慣,今年管家在籌買菸花的時候正好撞見江年宴在家。以往像是家裡這些事他都不過問的,但今年他陰差陽錯地看了煙花購買清單,跟管家叮囑,“高空禮花多加一倍,以紫色調為主吧。”
開場的禮花就是紫色主調,綴以金色、藍色成了汪洋火焰之海。
虞唸的淚水都沒來得及收呢就被煙花吸引了。
扭頭瞧見萬丈高的禮花火焰,瞬間悲傷的情緒也被治癒了。
她走到走廊的玻璃前,仰頭看著夜空。
這個還真是絕佳的觀賞點。
隱約能聽見有人歡呼聲。
是老宅子裡的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