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鬆手,刀子落地,第三人撲上來,卻又是生生捱了江年宴一腳,手裡箍著的這人也沒得到便宜,沒等反應過來,江年宴的手就掐住他的後脖頸狠勁往樹幹上一撞。
這裡的樹都是有年頭的,隨便拎出一棵都挺粗,撞這一下力道不小,那麼粗的樹幹竟撞得落下不少葉子來。
被踹的兩人爬起來又抓過刀子朝著這邊過來,來勢洶洶的。江年宴將她推開,命她退到安全範圍,再騰手來對付這兩位易如反掌了。
虞念看得仔細,來的這三人都有身手,而且身手相當不錯,不知怎的,過往的驚恐又油然而生,就跟她曾經被抓走的那幾天所面臨的恐懼是一樣的。
江年宴的身手自然也是了得,乾脆利落不說,比之前在虞家的時候還有狠辣,她甚至都聽見對方骨頭斷裂的聲響,心頭就寒顫了一下。
其中一人抓著刀子趁機衝她過來,虞唸的後背緊貼著樹幹,刀子在她眼前閃過寒光,她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識喊了一聲——
“阿宴!”
慘叫聲跟虞唸的這聲“阿宴”同時揚起,伴著又一聲清脆的骨頭斷裂聲。
虞念緊緊盯著眼前。
衝著她來的這人被江年宴打趴在地,其他兩人已經在地上起不來了,鼻子、嘴巴里都是血。而朝著她揮刀的這人也不見得好哪去,鼻青臉腫不說也骨折了。
再看江年宴,衣衫不亂,未傷分毫。他走到那人面前,一腳踩在他的後背上,那人的傷估計就在後背,疼得哇哇大叫的。
“什麼人?”江年宴居高臨下,光潔的皮鞋踩在沾了血漬的衣衫上,形成強烈對比。
這人光吭嘰不說話。
江年宴沒惱沒怒,俯身下來,伸手揪住了他的耳朵,語氣淡然,“聽不見是嗎?耳朵留著也沒什麼用了。”話畢,就用了手勁。
那人慘叫連連。
虞念在旁儘量控制著情緒,一手死死摳著樹幹。她知道江年宴身手狠辣,今天再次看到這幕,心不驚不可能的。
她看見那人的耳朵開始滲血了。
那人疼得掙扎,一來二去的領口就鬆動了,後脖頸有個刺青露出來,江年宴瞧見後微微眯眼,眼底陡然森涼。
虞念雖然不知道這三人什麼來頭,可瞧見江年宴眸光變得寒涼,心裡就隱隱一抖,她出聲,“會有人來。”
聲音顫抖,但明顯在壓抑。
江年宴看了她一眼,見她臉色煞白,少許鬆了手。修長的手指沾了血,就蹭在了那人臉上,冷言,“回去告訴僱你們的人,再敢派人來打擾我絕不客氣,滾。”
三人連滾帶爬地離開了。
風過,有血腥味。
在佛家聖地。
虞念下意識看向江年宴,他眼底戾氣未散,殘冷得叫人不寒而慄。是,怎麼會有人叫他無慾無求的佛子呢?他分明就是從地府深處而來的魔鬼,代表著黑暗、嗜血和殺戮。
江年宴上前,打量著她,問,“有沒有受傷?”
相比剛剛冰冷的語氣,此時此刻倒是緩和了下來。
虞念搖頭。
江年宴瞧出她眼裡的害怕,伸手拉她的胳膊,這才發現她的手背在後面實則在緊緊摳著樹幹,他大手輕覆上去,將她的手指頭一根一根掰開。
低語,“沒事了,別怕。”
“我……沒怕,也不怕。”虞唸的手雖說鬆開了,但手指頭冰涼,還微顫。
江年宴看著她的臉,輕笑,“嘴硬。”再低頭看她的手指頭,都破了。
……
五個手指頭,破了仨,樹皮粗糙都摳出血了。
摳的是右手,幸好左手沒摳樹。
虞念舉起自己的右手,盯著貼著加寬創可貼的三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