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著他遞來的茶杯,顧九唇角又揚起憨態可掬的笑容。
寡月挨著她坐下,柔聲道了一句:“再樂什麼呢?”
“啊?”回過神來,顧九羞赧地望向他。
也沒樂什麼啦,就只是樂她撿到一個“活寶”而已……
見顧九但笑不語,抿唇不答話,寡月也沒有多問,摸了摸她的小手,感受到是溫熱的,心裡便踏實了些兒。
“九兒,桌上還有幾本話本,好像是你常看的那家出的新書,你若閒著無聊可以翻翻,我去扎馬步了……”寡月摸了摸鼻子,他只是怕夜風回來瞧見他沒長肉,又有得折騰了,也不知夜風這幾日如何了,他那“要緊的事”辦得怎麼樣了?
“嗯……”顧九見他如此體貼,便乖巧的應了聲。
等寡月走後,顧九才反應過來,常看的那家出新書了?
顧九狐疑了一下,朝書案移動過去。
原來是單行本,也不知是講誰的,顧九饒有興致地翻開來一看,只見一個火紅衣袍的美人兒慵懶地躺在樹上,一個水藍色衣衫的少年在玉簪花樹花枝下端坐撫琴,沒有文字,只有幾個畫風唯美的圖片……
顧九瞅著那幾張圖片,時間一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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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灝回宮一趟,與太子妃鬧了一場後,就趁著黃昏離宮去了別院,要他對著太子妃那張冷臉,或者再聽母后的嘮叨,不若去別院將就。
因司幽凰一事,太子卿灝從臨安火速趕回不說,還責罰了當事的幾個隨行近衛。
那幾個近衛一開始接到湮魅影的信函時,因臨安王舊部一事,沒有及時告知太子,而是事隔多日之後,太子才從他們口中獲悉。
那日太子還在聽畫船上那些戲子的清唱,一得知宮中之事就火速會京。
什麼臨安王舊部的歸順問題全交與幾個屬下去做了。
雖說事情已進展到,臨安王舊部不得不就範的情況了,可是太子如此草率回京,是不是太過輕率了……
況且太子因故離開皇宮已是不易,這樣離京的機會就被生生錯失了嗎?
湮魅影站在太子的書案前,他能感受到身旁的陰寒氣息,他大氣不敢出的低垂著頭,屏住呼吸……
若不是因為那安雨翎是個太監,太子估計一怒之下要去玉漱宮偏院翎臺去將那處夷為平地了!
湮魅影如今心生疑惑,按理司大人不過一個臣子,太子這樣的反應是不是太過了些?
早年太子近衛有一兩個遇難的時候,太子雖表現的低沉,著手料理那些人後事時,也不見哀傷啊?
殺手的世界裡沒有男女之情,只有主僕之間的忠誠,和太子對他們的重視,所以湮魅影以為太子只是比起他們異常重視司幽凰罷了……
司幽凰能嫁與安雨翎,對於形勢也不見得是無利的,畢竟司幽凰是太子的人,湮魅影如此想到。
末了,他見太子從座椅上站起身來,冷聲道:“司幽凰是本宮的人,就算是今天許給了一個太監,日後也還是本宮的人!”
他將“太監”二字咬得極重,明黃色的太子冕服內,十指緊握成拳。
太子妃的不安分已讓他無比的反感,安雨翎那裡他又是不知底細,無能為力!
湮魅影不懂太子具體是什麼意思,但他知道,他們是太子的僕從,生是太子的人,死是太子的鬼。
“魅影,你去問孤蘇鬱狸門一事進展如何。”卿灝冷聲同湮魅影吩咐道。
“是……”湮魅影低垂的頭不曾抬起,應答、然後躬著身子退下。他心裡清楚若是狸門一事孤蘇鬱有進展一定會來找太子的,這麼久沒來,定是狸門之事無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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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抵達臨安是這夜黃昏,進了臨安便命屬下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