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這三個府中婦人中,謝珊要顯得高調許多。
鍾翁將一沓禮品單據遞與寡月,都是一些官員得知靳南衣生辰之後來送禮的。
寡月草草過目之後將單據遞給了衛箕。’
靳公留了那官員在府上吃飯。
顧九是第一次見到高門府宅裡頭請戲班子。
就在松景樓與玉竹樓之間的大園子裡搭起了戲臺子。
正對著戲臺擺著大桌。
環著大桌只坐了三方,南面臨戲臺的那方空置著。
顧九瞧著靳公府廚子的手藝也不賴,在上菜的時候顧九有看到幾個熟面孔,初時太快,沒瞧清楚,等那人再來第二次的時候給認出來了,是江南靳家別院的許婆子那幾人。
“張大人這是汾陽隨著我們來長安的廚子,您嚐嚐。”靳公忙招呼著,又一面命鍾翁催促著戲班子演上。
顧九邊吃邊看戲,鄭子衿離她最近,兩人不時暗裡相看生厭,等兩人都瞧向陰寡月時,又明眸發光,笑如春花。
對此,坐在對桌的寡月一頭霧水。
顧九表示,哪天鄭子衿服軟說他是奸商,帶壞了他,她再對他笑臉相迎。
鄭子衿表示,這個問題等同於先由雞還是先有蛋的問題。
顧九怒瞪,根本風馬牛不相及。
吵著吵著,臺上一出靳公點的戲唱完了,輪到幾個夫人點戲了。
謝珍要聽“蟠桃盛會”。
鄭裕安一聽隨口道了句“大鬧天宮”。
謝珊一聽這“大鬧天宮”裡頭不就是有“蟠桃盛會”嗎?那就“大鬧天宮”吧。
將更那戲班的芳官說了,就聽謝珍懶懶地說道:“換成‘天仙配’吧,剛好這不慕姑娘在呢。”
謝珍說的也不強勢,還在理。
謝珊雖心裡想看“大鬧天宮”熱鬧熱鬧,可是謝珍怎麼說也是長房的人啊,更何況還是她姐呢。
她臉上僵硬的笑:“那便去把人叫回來,改成‘天仙配’吧。”
謝珍一聽,笑著餘光瞥了一眼鄭裕安,妾室就得有妾室的樣子。
顧九惡寒了一下,默默扒飯,有意無意地往戲臺子上瞟兩眼,算是意思意思。
側臉的一瞬,她又對上少年沉鬱憂傷的眉目。
於他們而言,這一頓飯的意義,在於來陪南衣於家人一起過生辰。
·
顧九在眾目睽睽之下同鄭子衿離開靳公府。
“別捨不得了?你敢在這過夜你去啊?”鄭子衿一出府,什麼靳哥哥面前的“好嫂子”全沒了,直來直去,你你我我……
顧九撫額,這小子真要和她槓上?
演戲嗎?以為她不敢陪他演?
瞥了他一眼,顧九上車,緊跟著鄭子衿也上車了。
一上車就看到橫躺在車榻上完全不給他留一丁點位置的顧九。
子衿唇角抽了抽道:“九爺是想子衿坐你身上嗎?”
“你敢!”顧九冷聲道,眼皮都不抬,末了添了一句,“你敢非禮我我就告訴你靳哥哥。”
“非禮”二字一出,那鄭子衿臉一紅又一白,接著咬著牙一屁股坐在車板上……
到了子夜的時候又同小易兩人到了靳公府後院。
小易在後門處學了兩聲狗叫。
這時候,後門處守著的衛箕一個驚醒,喵了三聲。
顧九眉頭一皺,這就是他們想的暗語?
小易在確定沒人之後才拿出爬牆工具來。
飛爪一甩,勾住了牆簷。
“九爺……你試試……”小易輕聲說道。
顧九將小易扔出去的飛爪繩用力拽了拽,卻定牢固了才開始運氣蹬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