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紅石鎮的第一年,我也找過很多女人。”盛贏說,“那時候,我瘋狂地想要在別人身上找你的氣息,可是我找不到。”
盛贏摸著唐伶的頭髮,痛苦地閉上了眼睛:“沒有一個人像你。”
唐伶咬緊了嘴唇,欲言又止:“盛贏……”
“我把這些都告訴你,就是想跟你重新開始。”盛贏認真地看著她,“我不想隱瞞你。”
“回到紅石鎮的第一年,我很懦弱。”盛贏說,“作為一個空降的人,沒有一個人服氣我。我的命令執行不下去,連一個管家的話都比我管用。”
“但那時候,我還有良知。”盛贏看著她,“我想,做這種生意不一定要用黑暗的手段,我非常天真。對整個紅石鎮的人來說,我就是個笑話。他們都笑我蠢,讀書讀傻了腦子,心地善良過了頭。”
“那時候我誰都相信,內奸把我們的貨搶走了,我還好言好語地放過了他,我家就這樣損失了幾百萬幾千萬的生意,上億的合夥投資,也這麼被我搞沒了。我父親氣死了,但我還是不願意殺人。”盛贏的聲音低到了谷底。
唐伶感覺現在的他,像是垂喪的一隻小狗,非常脆弱。
她欲言又止,也知道根本沒有什麼話能安慰到現在的盛贏。於是便拍了拍他的後背以示安慰。
盛贏感覺到了,他說:“我現在,都還在做一個噩夢。”
“什麼噩夢?”現在的唐伶,聲音很溫和。她想安撫他。
“我第一次殺人時候的畫面……我不想殺他的。”盛贏的聲音很低,低到有些顫抖,“我真的不想動手的。我到現在都還記得那個人的眼神。”
“我相信他,我特別相信他,我知道他是逼不得已,才會盜取了我家的交易資訊。但是我勸說他反去把艾倫的交易訊息偷來。他相信我,他也成功了……”盛贏緊緊地抱著唐伶,像是要把她拉進骨子裡去,他很脆弱。
“可是我的父親不相信,他只信那個人背叛盛家。”盛贏說,“我父親綁了3個人,一個是他,和他的妻子女兒。我父親要我處決叛徒,父親把槍交到我的手上,告訴我。如果我不殺了那個人……那麼父親就會殺死他的妻子女兒。”
“我知道他不是叛徒,可我就是沒辦法保住他。”盛贏痛苦地閉上了眼睛,“那個人對我非常失望,他唾棄我,可是他還是跪在我的面前求我,拽著我的褲腿說:殺了我吧,不要動我的妻子女兒,殺了我吧。”
唐伶又嘆了一聲氣,對他的無奈十分動容。
“父親的槍口,已經對準了那個人的妻女,我知道這些都是幌子,我父親就是在逼我動手。”盛贏說,“我父親說,如果我不殺了那個人,那麼他就會親手殺死另外兩個。他逼我破除我的道德底線。”
“你動手了嗎?”唐伶的聲音很輕。
“沒有。”盛贏的睫毛顫抖,渾身發冷,“我的父親開槍了,他的妻女,當場死亡。”
“然後呢?”
“然後那個人就用一種眼神看著我,是失望,唾棄,厭惡雜糅在一起。他看著我,把我的槍口含進了嘴巴里。他按著我的手,扣下了扳機。”盛贏的聲音都開始顫抖了,“我不想的,你知道嗎?我真的不想……”
在這一刻,唐伶才終於從盛贏身上找回了當年的一丁點影子。
這才是她當年認識的那個清澈高尚的人,而不是一個殺人惡魔。
唐伶張了張口還是無從安慰,只覺得這些年來的盛贏真的很可憐。
而且很大程度上,這都是自己造成的……
唐伶的心中充滿了罪惡感:是我把他逼成了這樣。
“對不起。”盛贏的聲音很輕,輕的像是在呢喃,“對不起,對不起,我是想把他們3個都保住的,可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