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說他們砸爛了床對吧,那麼檢討不只是砸爛床的事,還得引申進去,從此事去檢討他們的秉性,去檢討他們的靈魂……」
曹佾覺得頭皮發麻,「這不是折騰人嗎?」
沈安說道:「他們折騰你,你為何不去折騰他們?」
那些學生……
沈安都覺得該狠狠地收拾他們,最好給他們一個刻骨銘心的教訓。
那些學生真的是玩啥不行,破壞第一。
「妙啊!」曹佾笑道:「某隻是想了想就覺著頭疼,他們定然要發狂了。」
「記住了,要觸及靈魂,譬如說別看只是砸爛了一張床,可人人如此,打造新床要耗費多少林木?於是就得去砍伐樹木。
那些本是一片綠色的青山,最終變成了光禿禿的,野獸們沒了棲息之地,漸漸就少了……沒了樹林,下了大雨就沒了蓄養雨水的地方,就會水土流失……水土流失會導致……」
曹佾呆呆的看著他,覺得自己的段位真的遠遠不夠。
只是一個觸及靈魂就直接讓他崩潰了。
那些學生呢?
妙啊!
曹佾歡喜的道:「安北,你真像是個話多的婦人。」
我曰!
沈安看著他,冷冷的道:「某的話多,誰的話少?」
曹佾覺得不妙,趕緊認錯。
「還有那事,安北,官家和宰輔們為何要留某在武學裡?」
沈安不語,曹佾咬牙道:「回頭樊樓某請客,最好的食材。」
沈安這才勉強點頭,曹佾想到那個耗費,就覺得心口在滴血。
現在的汴梁什麼高階的食材都有,一道菜上百貫也不奇怪。
這樣的一頓飯請下來,曹佾也得肉痛。
「國舅,你的性子好。」沈安看著曹佾,覺得這位國舅就是個奇葩,「你在武學官家和相公們才放心。」
曹佾瞬間就明白了,「合著這是覺著某太老實,不可能謀逆造反,所以就把某仍在武學?」
沈安點頭,「不是你太老實,而是……」
曹佾急切的道:「安北。」
「那話難聽。」沈安在想著別的事。
「忠言逆耳的道理某還是知道的。」曹佾覺得自己能扛住任何打擊。
沈安嘆息一聲,「國舅,你就算是造反……估摸著才將起事,軍巡鋪的人就能把你給鎮壓了。」
曹佾一怔,「這是覺著……某無用?」
是啊!
趙曙就是覺得曹佾無用,所以才安心讓他執掌武學,否則早就上手段摻沙子了。
「國舅,你是個好人。」沈安情真意切的說。
這是趙曙和韓琦他們的共識。
這個國舅雖然有些紈絝,但真心是個好人。
看看他,每次興高采烈的進宮,鼻青臉腫的出來,可下一次依舊樂此不疲。
哎!
這人就是個沒心眼的,提防他做什麼。
曹佾很傷感,「原來是這樣嗎?難怪某執掌武學後,大姐就不大管某了,某還說大姐這是嫌棄了某,原來是覺著某找到了飯碗。」
這貨的腦迴路也很奇葩,竟然聯想到了曹太后嫌棄自己。
這時曹佾的隨從來了,帶來了一把唐刀。
「某看看。」沈安接過長刀,拔刀出鞘。
寒光一下就撲面而來。
「也就普通罷了。」沈安一臉的雲淡風輕。
曹佾心中難受,提起那把程咬金的寶刀回去了。
他前腳走,沈安後腳就歡喜了起來,仔細把玩著這把唐刀。
曹佾一路到家,把刀交給了官家,「是程知節的刀,造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