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睜開,心中已經下了決定,理智告訴他不能這麼自私,可他卻也無法忍受趙掩瑜的身邊有另外一個人。
“若是掩瑜想要孩子,那麼就讓……其他女子為他生一個。”前面的話已經說出口,後面的似乎也簡單了許多,“我會待那個孩子如親子的。”
盧氏看他決然的目光,心中也有些沉痛,安撫道:“並不是母親逼你,但有些事總要早做打算,柔情蜜意總不會長久,母親不願你們的餘生都在懊悔或者指責中度過。”
“我明白的,母親。”
逼迫顧寒昭表態後,母子之間似乎也沒有了其他話題,沉默地坐了一會兒,顧福便在門外喊道:“夫人,少爺,時辰到了,少爺該進宮了。”
“母親,我先退下了。”顧寒昭在得到盧氏同意後退下,想裝作若無其事地微笑,可唇角好似僵硬了一般,連一個細微的弧度也扯不出來。
“少爺,您和夫人這是……”顧福看他的表情擔憂問道,卻只聽顧寒昭低聲回了句無礙。
進宮的服飾早就已準備好,顧寒昭在下人的幫助下穿戴好繁複的世子禮服,心中卻一直想著與母親的談話。直到出門前才通透了一些,不再僵硬著一張臉。
顧寒昭騎馬行到宮門前,門外已經候著指引的太監,見他到來便提著宮燈引他入內。
下馬跟隨入內,夜幕中已經有些官員到場,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
顧寒昭雖有鎮淵侯世子的名頭,但一直鎮守在壑壁城,還未見過這光怪陸離的官場,如今遠遠望去,只覺得這些人在朦朧的燈火中好似都戴了一層面具。
前世的他是武人性子,不愛與這些人文官交往,可經歷過前世才知道什麼叫做百口莫辯,什麼叫做舌燦蓮花,這些老油條浸淫官場數十年,即使重生一次,顧寒昭還是招架不住。
所幸,此生他沒有執念,他們要兵權便拿去,他並不貪戀這權勢與富貴。
等顧寒昭走近,馬上有人發現他就是近來風頭正健的鎮淵侯世子,小官們擠在大官的身邊,並不敢隨意上前。
最後還是趙國舅先舉著酒杯上前來,趙國舅是皇后長兄,在朝中任要職,平素與顧家並沒有什麼聯絡。顧寒昭知曉父親最討厭這些官場齟齬,平日裡也沒有將這些朝中形勢與他明說,而自己前世經歷過被□□後,便被官場徹底排除在外,之後便只追求兒女情長。
但對於趙家,他卻只有一個態度,除了趙掩瑜,其他的,都是敵人。
“世子,真是許久未見。”趙國舅見人先笑,顧寒昭回想片刻,才記起與他大抵在數年前遠遠見過一面。那時他跟隨父親回京述職,也算是意氣風發,只是當年的趙國舅還算是清俊的而立青年,如今卻是滿肚肥腸的樣子,實在讓人沒有好感。
身邊的宮女立馬為他斟滿酒杯,顧寒昭一笑,來者不拒,口中滿是客套,與前世恃才傲物的樣子截然不同。
☆、第二十九章
推杯換盞間,顧寒昭也染上了一絲醉意,有了趙國舅的表率,越來越多的人來向他敬酒。
顧寒昭微眯起眼,便見眼前敬酒的人已經換了一個,竟是趙崇。見對方殷勤的笑容,顧寒昭心中莫名暢快,對方前幾日對自己還是一副長輩的樣子,不過這幾日便徹底變了。
顧寒昭垂眸,笑眯眯地飲盡杯中烈酒,若不是有一雙好兒女,以趙崇的眼力,這輩子都無法攀上五皇子這根高枝,可這高枝又能攀多久便不得而知了。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呢?”五皇子的出現馬上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趙崇趕忙將所站的位子讓給五皇子,自己躬身站在一側,五皇子看了他一眼,算是讚賞他的識相。
“世子許久未參加宮宴,我們正與他飲酒呢。”趙國舅算是這裡為數不多能說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