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茶水也沒喝上一口,只不知這次……”
夏英林扯了袖裡的帕子,拭了拭光潔的頰,輕輕一笑,卻在那笑意已盡時,緩緩道:“不勞煩四小姐了,我是個桃剔的人。”
梓清笑了笑,再不言語,返身坐回榻,竟連一聲請坐下來談也省了。
“哼,小姐,我就說了,這小地方的人啊,就是不知所謂,連最其碼的待客之道都不懂。”夏英林的丫鬟,媚兒,桃了眉頭,撇了撇嘴道:“好在,我們早有準備。”
話落,手一揮,便有候在門的丫鬟提了個食籠進來,一層層的食籠開啟,當先是幾碟精緻的點心,其後便是一壺尚有熱氣的清茶。媚兒,取了一個瓷白色的杯子,放在夏英林面前,又持了那茶壺,便見一股深棕的黃,潺潺而下,聞著便有一股淡淡茶香,其間又似是隱隱的花香,想來定是名茶。
香雅不由得便要還嘴,卻被梓清一個眼風阻止了。
夏英林持了那杯,輕輕抿了一口,好似才看到梓清似的,訝然道:“怎的忘了四小姐?媚兒還不給四小姐斟茶!”
媚兒“撲哧”一聲笑道,“小姐,你就別糟塌這武夷巖茶了。讓這等子沒眼力見的喝它,怎麼著也是個牛飲。”
媚兒的話聲才落,屋子外那群侍候的丫鬟婆子齊齊,哈哈的笑了。
“你……”紅袖臉色一緊,擼了袖子便要上前。卻在看到梓清瞄過來的目光時,生生的頓了頓步子,小胸脯卻是氣得一起一伏,可見用了多大的力才壓下那股火。
梓清不由暗歎,若是杏梅尚在,何至於沒有還嘴的人!想著心下便不由得酸了酸。
“紅袖去沏杯茶上來。”
紅袖點了頭,卻在走了幾步後,回身道:“小姐,是沏黃山毛峰,還是信陽毛尖,又或看是六安瓜片?”
梓清不由得的便垂了眸笑道:總算不是個實心眼的。而媚兒在聽到紅袖一口氣說出這麼多的貢茶後,臉色不由得便白了白。要知道她適才泡的那點的武夷巖茶,還是她偷偷的從老爺書房裡弄出來的,而梓清這,卻是一口氣,列出了所有。
這當口,紅袖當然看到了媚兒失常的臉,不由哈哈一哼,自作主張道:“罷了,二公子交待了,說小姐這幾日怕是正厭了這些茶,不如今天便換換新送來的安旗鐵觀音吧?”
梓清便注意到隨著紅袖的話聲一落,夏英林連連挑了幾次眉頭,而一側的媚兒更是咬牙切齒,似才深仇大恨般。
“便依了你吧,我到是無所謂,什麼茶不是茶,哪裡你之前說的那幾味就差了去了。”梓清抿唇笑道。
香雅上前將那對著養玉閣的窗開得大些,便有微風吹過,屋外的那叢竹子被吹得沙沙作響,“二公子總說要將這竹子砍了,偏生小姐喜歡,我瞧著這竹子喝多了小姐你倒置的那些茶,竟似也有茶香呢!”
梓清不由得便要撫掌,她到這幾個丫鬟都是實心眼的,卻想不到個個都是打起人來專桃臉的主。夏英林所為何來,大家心知肚明。之前媚兒這一番行為,不就是想給梓清來個下馬威,只是照這情形看來,下馬威沒成,啞巴虧到是吃了不少。
“香雅,關著吧,我瞧夏小姐,臉色不好,可不要吹風了。”
夏英林這才抬了臉,那遞到唇邊的茶也不喝了,臉上便是佯裝的笑意也全沒了。只一雙寒凜凜的眸子,刀子似的看向梓清。
“四小姐府裡的人,都讓人刮目相看。”
梓清閒閒一笑,不閒不淡的道:“夏小姐過獎了。”
“哼。”夏英林冷冷一哼,雙目咄咄的看向梓清,“四小姐,我與崔雲驍已有婚約,四小姐這般與二公子糾纏不清,便不怕有損清譽麼?”
她的話才落,媚兒已是冷冷笑道:“小姐,狐狸精還會說自己騷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