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觀撫琴,琴聲近在耳邊,激昂澎湃,力度渾厚,飄逸恍若幻影讓人無法捉摸。
三人心中默默記下玄觀彈奏過的調子,猜測她後面的調子,手指按在琴絃之上,忍不住想動卻不敢輕易動,一會之後,大感慶幸,玄觀的曲調果然天馬行空,全無規律可尋。
聽琴的人感覺怪異,玄觀小姐為何彈奏這樣剛性十足,讓人熱血沸騰的曲子來,真不敢想象,這樣的曲子會出自女子之手,就像你感覺一個百戰百勝的將軍是女兒身,那種錯位觀念讓人錯愕而不願意承認真相。
三人從琴音之中基本能感覺到玄觀那種不以巾幗稱,直欲壓鬚眉的志向,只是他們卻無法準確的和音,一曲完畢,三人愣是沒人彈奏出一個音來,那雙手依然按在琴絃之上。
易寒本來有法子與玄觀琴音相和,只是這是討巧的事情,並不是真正的心意相同,就算最後贏得玄觀,孤龍與秋楓也不會服氣,而且在這種嚴肅的事情上是非常下作的,既然孤龍與秋楓做不到,他又何必自賤,賤人都是被逼出來的,他並不是天生就是個賤人。
孤龍憤怒的站了起來,對著玄觀冷聲道:“你這種曲子何人能和,你到底想幹什麼,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或者你明天就要死去,我都願意一生只娶你一人”,他當著易寒與秋楓的面向玄觀表白。
玄觀淡淡道:“既和不出來,多說無益”。
孤龍氣的臉色發青,說道:“你為何如此固執,你到底想幹什麼?你能不能告訴我,我不想猜了,也猜不到”。
玄觀朝孤龍淡淡一笑,卻沒有說話。
孤龍拔出腰間佩劍,秋楓旋即擋在玄觀面前,冷聲道:“師兄,你想幹什麼?”
孤龍冷笑道:“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對她做出這種事情來,既然我拿她沒有辦法,現在我就把我的心挖出來給她看看”,說著劍尖朝胸口出戳去,順著弧線慢慢的挖,一臉平靜說道:“整顆心”,卻因為疼痛,額頭的汗水如雨下。
一雙纖細潔白的輕輕的將他捉住,柔聲說道:“師兄,不要這樣,玄觀很難受”,她拿出手帕,輕輕的擦拭孤龍臉上的汗水,一邊慢慢的將他的劍拿到手上,“這是師傅送你的劍,不是讓你拿來自殘的”。
孤龍露出微笑,緊緊捉住她的手,深情道:“玄觀,嫁給我”。
秋楓與易寒聽到這句話,頓時變臉,蒼白的可怕,一顆心緊張的跳到喉嚨口。
玄觀,輕輕的掙脫開來,說道:“天地有萬古,此身不再得,人生只百年,此日最易過”,那把劍輕輕的滑過她的小腹,娟娟的鮮血濺紅了她紫色的長裙,這個變化出人意料,三人同時驚訝喊道:“玄觀!”
玄觀將劍遞還給一臉驚呆的孤龍,說道:“這把劍上面的鮮血是我報答你的深情,從此之後我們兩人再無交情”,叮的一聲,寶劍落地,銀色劍刃之上那鮮血嫣紅的豔,孤龍並未接住他的寶劍,他的腦子已經停止思考了。
玄觀說完默默看了呆滯無語的孤龍一眼,轉身離開。
易寒與秋楓兩人這個時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來到她的身邊,關切的就要扶住她,玄觀露出笑容道:“讓我自己回去”,她淡淡的語言卻讓兩個大膽的男子既尊重又害怕,不敢拂她的意思。
剛才那一劍插的很深,玄觀受的傷很重,鮮血一直從她小腹湧出來,染紅了整個裙腰,易寒的心在滴血,他強忍著心中的衝動而不去扶她,她是玄觀,她勝過鬚眉男兒。
那苗條的背影,步伐不再輕盈,變得緩慢,漸漸消失在蒼茫的暮色和懍然清潔的竹林之中。
場面亂成一團,李府上下,眾多文人才子所有的人都慌亂起來,只有孤龍、秋楓、易寒三人靜靜的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淡淡的笑容,綿綿的輕語,樸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