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看見易寒側臉被馬蜂蟄的腫紅。
“幹什麼?”易寒轉過身來的時候,不知道什麼時候鬢髮又將側臉部位的腫紅給掩蓋住了。
寧雪走近易寒身邊,手指自然的探入他的髮間,撩起鬢髮,一片腫紅映入眼幕,出現在這張英俊嬉笑的臉蛋顯得是那麼的突兀,寧雪眼皮微微一顫,眸子隱隱流露出一絲不忍心,只是一直看著,也沒有說話。
易寒捉住她的手放下,後退一步,曬道:“幹嘛?搞得像生死離別一樣”,散漫慵懶的目光朝寧雪隨意看去,只是迎她認真的眼神,目光不自覺的往下避了開來,往昔恩情,一言難盡,站在他面前的可是以前愛的入骨的女子,可是這一刻要將她擁入懷中是如此的困難,易寒知道很大一部分原因在於自己,倘若自己心中只有一個寧雪,自己就能竭盡全力的救她於水火之中,她等了一年三個月,等來的卻是一場空,愛人不可靠,她只能靠自己,而代價也是慘重的。易寒知道,假如當初自己真的率領大軍來搶親,就算最後失敗了,成為一對同命鴛鴦,她也願意,她就不曾一次向自己表達了內心的真實想法,可是易寒並沒有這麼做,他的顧忌太多了,他失信了。
寧雪知道易寒這種想做又不敢做的徹底的念頭,最後只有一敗塗地的結果,明知道是死,她卻不想糊糊塗塗的死,倘若不這麼做,易寒是必死無疑的,與其如此,還不如自己承擔起一切,既消除了易寒內心的愧疚又徹徹底底的解放他,所以寧雪選擇了一條讓她痛苦卻又不得不去這麼做的道路——成為西王府的小王妃,順理成章的掌控西王府的大權。
名分已經定下了,而她想嫁的人卻是易寒,想白頭偕老的人是易寒,做出這個決定之後,她已經無法再清清白白的嫁給易寒,隔在兩人中間,不止有一個已經死去的顏覓風,還有天下人強加在易寒身的壓力,似當初一年之約一般給眼前這個男子造成無窮無盡的困擾,一個女子敢做出這樣的決定,她是如此勇敢又是如此堅韌,又是忍受著怎樣的痛苦去做出這個決定,這預示著這一生,她都只能與最愛的男子生生分離,世萬般哀苦事,無非死別與生離。
當初的寧雪讓易寒搶親並非存自私之心,而是看到以易寒的人脈能力用心經營,一年之後率大軍前來,一者自己的脫離西王府,二者兩人能夠名正言順,三者自然是成就王圖霸業,然而她太高估了易寒對她的一心一意,他的心思所涉甚雜,並未在此事用心經營,而他的王道思想與自己的霸道思想大相徑庭,這也就造成婚期一到,易寒高不成低不就的局面,從始至終,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眼前的男子,以至於她把自己給忽略了,她為何還苦苦經營著西王府,因為易寒要席捲八荒,還需要自己的幫助。
木已成舟,多想無益,寧雪收回目光,不再看著易寒。
寧雪淡道:“你還是走”,易寒再呆片刻,她就控制不了自己,可是一個西王府的小王妃,一個聞名天下的麒麟將軍,又如何來締結姻緣。
易寒嘆息一聲,表情變得嚴肅,“其實我今日來,是想看你是否活著好好的”。
寧雪聽到這句話,憤怒佈滿了她整張俏臉,因為心中壓抑許久的幽怨,她胸口直伏,激動不已,厲聲道:“你捫心自問,倘若你有一半的心思在我身,又何必導致今日的局面,我又何必去成為別人的妻子”,說到這裡,淚水潸然滑過雙頰,痛哭不已。
易寒見她落淚,心中頓時化作一片柔情,疾步朝她走了過去,還未靠近,卻被寧雪喝住。
寧雪似個小女孩一樣,自個揮拭著淚水,用心情還未平復下來的口吻道:“我不是因為你,我是為我自己的命運悲哀,倘若我一出生便是天下王者,又豈容天命運來刁難我”。
易寒無奈道:“當初是你自己下的決定,這會又來怨我”。
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