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盧燕分別,往玄觀閣方向走去,嘴上哼著小曲:“社會雖穩,治安無常,安全第一,時不可忘,炎炎夏季,更需堤防,小心睡覺,切莫貪涼,關好門窗,防賊防狼,麻繩菜刀,枕邊常放,如有狼來,不可驚慌,水來土掩,兵來將擋”
來到玄觀閣前,門口掛著一對燈籠,閃耀著與月色爭輝金黃色的燭光,似在歡迎他的到來,閣內卻是一片幽暗,只有樓閣二樓一處房間閃耀著跳動火光,四周寂靜無聲,一陣清風拂面,那火光爍動,卻讓他感覺有一種陰森的涼意,“搞什麼,明知道有客要來,也不知道多點些燈火,夜路難行,一會害我跌倒,我可就賴在這裡不走了”,易寒喃喃起來。
似乎知道他已經來了,一點紅光朝他移動過來,越來越近,卻是沐彤提著燈籠來接他。
易寒喜道:“沐彤姐,勞你親自來迎”。
沐彤神情肅穆,低聲道:“你做了什麼,為何墨蘭姐與小姐一臉陰沉,我從來沒有看見過她們這樣”。
易寒聽完不以為意,墨蘭恨他,他自然知道,玄觀不是一直都是這般性子嗎?夜會佳人卻讓他感覺新奇刺激,急道:“沐彤姐,快引我入內”。
沐彤臉上表情詭異莫名,卻沒有再多說什麼,領著易寒朝那燈火處走去。
月朗風清,卻是一個幽會的好夜晚,銀河瀉影月色橫空,花香滿庭,沐彤躡著步兒嫋嫋婷婷前行,易寒緊跟其後,萬籟無聲,卻讓他感覺有點不自在,調侃笑道:“沐彤姐,有你這人這燈相伴,我卻感覺安心了許多,我最怕一個人待在漆黑無人的地方”。
沐彤沒好氣道:“我都擔心你今晚回不回的去,你倒還有這般好心情嚼舌頭”。
易寒佯裝感動,“沐彤姐,沒想到你會這麼關心我,我還以為你恨我入骨呢?”
沐彤用使人心寒的語氣道:“我不是關心你,你這人雖然有點壞,卻還不是不可救藥,算了,走吧,你不要再跟我講話了”。
房間裡,玄觀坐著,墨蘭站在一側,兩人都保持安靜。
墨蘭問道:“小姐,我真的要這麼做嗎?將他趕出府內,不再見到他就是了”。
玄觀一臉冷漠,沒有言語,就連墨蘭此刻也不知道她心裡咋想些什麼。
咚咚咚幾下敲門的聲音,沐彤的聲音傳來:“小姐,他到了”。
咿呀的一聲推門聲劃破這安靜的氣氛,易寒還未進屋定睛往屋內望去,一股衣香味兒傳來,玄觀一身垂羅裙靜靜不語,咋一看去如玉殿嫦娥,微現蟾宮素影,果然奇女子也。
夜探香閨,眼前妙人輕雲薄霧,便是這衣香人氣,就能讓他心懸月空那般飄飄融融。
沐彤與墨蘭退了出去,房間裡只剩下兩人,李玄觀不叫他坐下,桌子上也沒擺正棋盤,易寒只是愣了一會,便在她的對面坐了下來。
這是第四次見到她,幽幽甜香從她身上散發出來,她依然如此仙袂飄飄,黑髮中幾根白絲在燭光下依然耀眼,她依然幽靜而神秘,依然清冷脫俗,依然優雅從容,只是這一次那平靜的眸子卻閃爍著光芒,讓她充滿生氣,這一次她不再是一朵閉合的花,而像那綻放嬌豔色彩的玫瑰,帶著扎人的刺。
玄觀淡道:“我這屋子從來沒有男子進來,你是第一個”。
易寒露出笑容,“我一個普通的下人能得到小姐如此青睞,受寵若驚”。
玄觀道:“你是了不起的人,敢做了不起的事,我便賞你一杯美酒”。
易寒頗為得意,他已經感受到此刻的玄觀與第一次相見的不同,當時兩人待了好長時間,她卻只說的短短的三句話,此刻主動贊他確實難得,莫非她芳心已動,往她望去,她眼眸猶似一泓清水,沒有半點漣漪,她原本楚楚可憐的眼神為何這一次卻反而讓他感覺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