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火攻心,猛地吐出一口黑血來,他勉強坐回軟榻,拭去唇角的血跡,呢喃道,“秋篁,我也是為了你,萬萬不可在這時讓李抓住把柄。”
清冷的月籠罩著森密的樹林,一片肅殺,靜得就連樹葉掉落沙沙聲都聽得一清二楚,陸夢藉著纏繞著樹間的藤條,小心穿梭在半空,身法極快。
“該死的,還不快起來。”不知過了多久,前方突然傳來一聲謾罵,陸夢放緩腳步,悄無聲息地接近那個聲音處。
“你好大的膽子。”說話之人身著銀色戰袍,身材高大壯碩,背後的披風在嗚嗚地風中獵獵翻飛。他雙目瞪大,透著兇狠,“大王命我們鎮守,你翫忽職守,若是讓大燕那幫賊人闖入了,你小子該當何罪?”
“袁大哥,我一時疏忽才會睡著。”鎮守的小兵諂媚笑著,討好道,“袁大哥,這不是有你在嗎?以袁大哥的威武料想那些大燕的書呆子也不敢上前一步,再說,大雨剛過,此地滿是泥濘,滑坡又多,我們將陣營紮在如此隱蔽之處,沒有我軍帶領,他們豈能發現得了。”
陸夢冷冷一笑,她能發現南疆軍的駐紮處,也多虧了這一地的泥濘,雖然南疆軍將走過的泥濘小路都剷平了,大軍過後,但這一片森林的地顯然低於其它之處,今夜交手之時,她便注意到偷襲軍衣衫以及鞋上的紅土,雖說這一帶皆是森林,然有紅土之地卻僅僅是那麼幾處。仔細推測,便不難猜出南疆軍藏身之所。
“今晚,大王有貴客,不許有任何差錯,要是有人闖入了,你我都擔待不起。”銀色戰袍的男子面色嚴肅,板著臉道。
陸夢心中微微一沉,忽然瞥見不遠樹梢處的鳥窩,唇角上揚,手指拈起一塊碎石朝著鳥窩擲去,一時間,一群鳥被驚起,撲扇著翅膀四處亂竄。陸夢趁此倏然飛奔向主營。
完顏烈生性多疑,唯獨他的營帳駐紮在山腳處,遠離大軍,這倒是順了陸夢的意。帳中燈火通明,門口有士兵守衛,陸夢繞到營帳後,躲在樹叢間,側耳傾聽。
“簫大人,依你看,我們下一步該做什麼?”
帶著幾分魅惑的熟悉聲音緩緩入耳:“大王不必擔憂,今日夜襲,始終不見燕寒玉,怕是又到了他毒發之日,我們將埋伏設在他們必經的山谷,到時候藉著地勢一舉消滅燕軍。”
陸夢心頭一顫,是簫玦,即便早就知曉他來歷不簡單,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是魏國與南疆的人。
她微微嘆氣,既然已探出他們的動向,正欲轉身離去之時,卻聽聞營帳裡有人輕啟唇道:“簫大人,叫蘇某前來,究竟所謂何事?蘇某隻懂歧黃之術,對於軍事一概不知。”
陸夢的腳步頓了頓,心莫名地急跳,陡生不祥之意。
“蘇神醫,我就不繞彎子了,開門見山地說,希望借你之力助我魏國。”簫玦半倚著木椅,姿態妖嬈優雅。
“蘇某無心無力。”他聲音清晰,帶著幾分空幽,甩袖離開座椅。
“蘇公子。”簫玦勾唇一笑,道,“我知道你的不忍在何,秋篁也就是當年的緋竹,現在愧疚不會太晚嗎?”
燭光中蘇子兮的身子微微一頓,沉默不語。
簫玦一甩衣袖,輕抿一口茶,笑笑道,“當年,燕三皇子,燕天宸的死是燕王親自下的令,這件事少有人知,那就更不會有人知曉蘇大神醫親手在三皇子身上下了毒,促成了燕王的計謀。”
陸夢只覺腦海一片空白,夜靜得這般駭人,全身血液都在沸騰著,簫玦口中的一字一句都像是巨石,狠狠砸下。
“那一把火是緋竹身邊的阿綠所放,我若是不曾估錯而這毒則是你在船上所下。你說此事若是讓秋篁知曉,她還會視你為知己好友?她還會感激你對她的救命知遇之恩?”
陸夢的胸口湧起滔天巨浪,這一把火在她體內四處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