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娘骨碌碌翻了翻,笑得張揚,“喲,五夫人好眼力,那可是上好的杭州真絲,穿在身上輕盈飄逸,卻又是密不透風,保暖最好,我以為年輕的姑娘家都愛紅裝豔色的,沒想到夫人獨愛素雅。”
“讓你見笑了,我只是不習慣穿得太張揚。”
“做好,直接送我府上吧。”段風涯放下十兩白銀,神情閃爍,然後扶了安季晴的肩一把,指著對面人頭密集的地方說,“咱過去那邊看看吧。”
安季晴抬頭,藉著酒樓的燈光看過去,赫然入目的是‘如意齋’三個字,思緒卡住了半晌,目光遊離,她輕輕的點了點頭。
☆、46。 假戲,疑是故人
突然,一個穿著邋遢,蓬頭垢面的女子踉踉蹌蹌的跌倒在段風涯他們跟前,三條漢子上前對女子又拽又扯的,還滿口穢言,那女子只是死活的反抗,可是手無搏雞之力的女子,怎麼扭得過三條彪漢,他們很快就抓住了該女子的手,作勢要把她帶走。
這時安季晴才看清該女子的面目,面目清秀,唇紅齒白,最重要的是,她右眉若隱若現的有一顆眉心痣,和陸娩娩如出一澈,安季晴驚訝得瞪大眼睛,脫口而出,“娩娩,陸娩娩?”
段風涯面色嚴峻,顯然,安季晴認識此女子,他並不太樂見,但是,他還是用安季晴看不懂的輕功,在空中翻個跟斗,就堵住了三條漢子的去路,慍聲說,“你們三個大男人,為難一個小女子,不知羞嗎?趁我還沒反悔之前,最好夾著尾巴走。”
三條漢子面面相覷,然後一個看似為首的漢子指著那女子說,“今天算你幸運,看在段將軍的面子上,就先放了你。”
見三條漢子走後,安季晴疾步走上去,一臉疼惜的整理女子的頭髮,張口又閉口,似乎想說什麼,似乎,又什麼都說不出口。
段風涯握拳放在嘴邊邊輕咳,安季晴才醒起什麼,連忙退了兩步,擠出個笑容,“姑娘,他們為什麼要捉你?”
不問還好,一問,這姑娘就急了,她倏地跪倒在地,“公子,小姐,求求你救救陸嫣吧。”
“你叫陸……嫣?”安季晴輕問。
陸嫣點頭,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說:“我從小與爹相依為命的,前些日子爹中風走了,我借了點錢薄葬了爹,誰知道爹還沒安息,他們就以我沒錢為由,要我賣身清風樓,我誓死不從,所以,所以……”
段風涯從懷裡取出一張銀票放到陸嫣手上,眉目輕顫了一下,平心靜氣的說:“你拿去吧,這個夠你還給他們有餘了。”
“公子,他們已經和清風樓的老鴇說好了價,是不會放過我的,求你收留陸嫣,就算做牛做馬,陸嫣也無悔的,小姐,求你了,求你們了。”
陸嫣一副梨花帶雨的樣子,弄得安季晴都心泛酸楚了,陸娩娩曾經在火海里和她,患難共生,要她無視這個和她有著一樣甜美容顏的女子跳進水深火熱的坎裡,自問,自己做不到,她紅著眼眶,第一次向段風涯低頭,“相公,求你了。”
“你想怎麼樣?”
“帶她到自己身邊。”安季晴竟然沒有聽出段風涯已經完全冷漠了的語氣。
段風涯似做了個決定,細眉收顫,“好吧,陸嫣以後你就是段府五夫人的人,沒人敢欺負你了。”
陸嫣張大眼睛盯著安季晴,“你就是段五夫人?”
段風涯反問,“你們認識?”
陸嫣窘迫的低下頭,“哦,沒,沒,聽說過而已。”
“我們回去吧。”段風涯和安季晴同時脫口而出。
段風涯呵著冷氣,彌散在空氣中,他冷峻的眼裡,裝著安季晴不曾防範的危險信口。他不是個冷血無情的人,向來,他也贊同樂善好施,但是,施也要施對物件,陸嫣這一場小鬧劇,他一眼就看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