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我喜歡怎麼說就怎麼說。”伍子微心虛的從唐吉身邊經過,只聽到,唐吉在後面說,“小姐,不要聽別人一言,就忘了父恩,十六年養育之恩,在你眼裡,就這麼不堪一擊嗎。”
他說得,理直氣壯,可是,伍子微聽著,卻是毛骨悚然,如果是不堪一擊,她就不會心裡如此擔憂了,況且,外人也永遠不會明白,她和伍任先這不僅僅只是養之恩,伍任先曾經,是她的一切。
夜靜更深時,段風涯看著安季晴熟睡後,換上夜行衣,夜探衙門,白天他細想過了,單憑黑蛇行盜多年,也沒有辦法神不知鬼不覺的殺掉那麼多人,而唐吉,文質彬彬,手無殺雞之力,所以,他們就利用了成萬年林,在一個人飢餓至極時,你要殺一個人,定是輕而易的事,就算一個人,平時一身傲骨,也會在三鬥米麵前,折腰的。說不定,他們也想在安季晴和段風涯幾天不吃不喝的情況下,再進萬年林把他們殺掉的,可惜,他們竟然出了林,定是亂了黑蛇他們的方寸。
正好碰到唐吉從外面回來,還有兩條漢子跟著他,不過,進衙門時,唐吉讓那倆人在外面等他,兩人點頭,並沒有跟進去,看他們交談不過三句話,看來,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唐吉一點都沒覺察,有人跟在身後,直徑的往伍任先的書房走去,掩上門,走到牆角的一尊佛像前,擰了一下,牆內一側開了一道門,在裡面,竟然,是滿滿的黃金沏牆,唐吉從裡面拿了兩塊金條,在手上掂了掂,關上門,又出去了,把兩個金條直接給了門口那兩個漢子,他全然不知,這一切,都給段風涯碰了個正著。
段風涯回到房裡時,房內點著一盞微弱的燈,燈火透過窗子,把安季晴的身影折倒在窗上,他扯下面巾,推門進去,反手扣上門,“什麼時候醒的?”
安季晴倒了一杯水給段風涯,“你剛出去,我睡眠一向很淺的,你在我身邊停了一下,我就醒了。”
段風涯坐下,“那你不問我,去哪裡了?”
安季情嘟起小嘴,“還不是為了那點破事,在你心裡,你來來去去就只有案情。”
段風涯低頭淺笑,喝了口茶才說,“你真是肚裡的那條蛔蟲,做什麼都逃不過你的眼。”
“我才不做你死我肚裡的那條蟲,噁心死了。”
“那你要做什麼?”
安季情抬目,舉手放到段風涯的胸口,柔情百態,“風涯,其實你是知道的,我一直想做你心裡的那根刺,無論你呼氣還是吸氣,我都會是你心裡的最痛,拔不掉,忘不了,你說,多好呢?”
“你早就是我心口的那根刺了,每每觸到都痛,還不夠麼?”
“不知道。”安季晴說不知道,她也的確不知道,在段風涯心裡,這根刺代表著的是,恨,而她也的確想過了,如果得不到愛那麼如果能恨,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這世界,除了日月星辰能永恆外,還有兩種東西,即便沒有永恆,同樣可能,會是一輩子,便是愛與恨!
段風涯湊近燈火,吹過燭光,黑夜如期壓過來,隱隱約約中,兩人只能彼此看到兩個人的存在,卻沒能捉到一點情緒,段風涯實在不習慣看安季情顰眉的樣子,一點都不可愛,最重要的,是容易讓他,心不在嫣,他不習慣被別人左右心情。
段風涯輕聲說,“安季晴,天快亮了,早點睡吧,說不定明天以後,就一切大白了,我們就可以回滇城了。”
黑夜中,人總是可以肆無忌憚的放縱表情,安季晴甚至是,沒有一點拘謹,“你查到什麼了?”
“我知道黃金的下落了,只是,就是不明白,唐吉為什麼會把金子給那兩個漢子,不知是不是又在做什麼勾當了。”
安季晴突然想起,簫君那天帶她在吉祥賭坊看到唐吉也是塞給那幾個漢子金燦燦的黃金,就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