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被驚動出來的,職位最高的就是戒律院首座靜業了,沒有輪上的第五組十八銅人陣很是遺憾的問他:“師叔,該怎麼辦?”
“我們少林寺不是濫用私刑的地方,將他送交官府吧。”靜業說。
王燦被抬了出去,他用僅存的清醒,努力看向周圍的僧眾,被幾千個光頭圍堵群毆的經歷,可不是每個人都有的。
最重要的是,這中間有一個人,就是他的爹。
王燦不知道他自己上少林來是不是想見見這個十多年沒見,自己連樣子都不大記得了爹。
見他又能怎麼樣呢?
是罵他一頓,還是抱著他痛哭?
十多年的形同陌路,相見不如懷念,或許才是最好的吧?
在山下等著陳醋和丁小寒,躲在樹叢間看著王燦被抬下山去。
丁小寒悄聲問陳醋:“怎麼辦?”
陳醋領著丁小寒從樹林中下山:“今晚的動靜想必很多人都看到了,你立刻去散佈少林寺被偷的訊息,以方便我們繼續交易。”
丁小寒急急的跟在陳醋身後:“可東西還在王燦手裡呢。”
“他早就把東西交給我了。”陳醋頭也不回的說。
王燦還在痛都沒力氣喊出來的時候,就過堂被人拉著手按了手印,直接扔進了大牢。
王燦被像死狗一樣扔到大牢的爛稻草上的時候,靜業回到了自己的禪房。
一推開門,一股若有似無,卻又讓他印象深刻的香味從屋裡傳出來,他的房中本不該有這個味道的。
冷冷的月光照在微溼的地面,寧靜中有種難以言喻的冷清。
靜業靜靜的站在門外,沒有伸手推開門,也沒有走開。
門中的人卻不肯靜靜的待著,一雙白如羊脂,潤如玉,指甲染著淡淡的鳳仙花汁的手,推開了窗戶,露出一張清麗絕俗的臉。
靜業有些苦澀的一笑:“師父,好久不見。”
師父的手肘靠在窗欄上,撐著自己的下巴,樣子嫵媚中帶點天真,她對靜業淺淺的一笑:“你不進來坐坐?”
靜業深吸一口氣,推開房門進去,他面對師父有些不知所措,呆呆的站在那裡:“請坐。”
師父歪著頭看他:“你這裡有椅子麼?”
她看著窗外的月夜:“你別緊張,我只是路過而已,不過看到你兒子被四組十八銅人陣輪流扁,覺得自己教出這麼不爭氣的徒弟有點鬱悶,所以找你吐吐苦水。”
“剛剛被打的是我的兒子?”靜業有些反應不過來,他的手在空中比劃了一下:“王燦今天下午才來找過我,說奉你的命令來通知我宣老頭的死訊,還從我這裡拿走了禪杖。”
師父回過頭看了一眼靜業:“你見到的王燦長什麼樣子?”
“很乾淨,看起來家教很好,卻有點冷漠。”靜業說。
師父說:“那是陳醋,我的另一個徒弟,他小的時候你看到過他的,就是你送王燦到大漠來的那一次,沒想到你連自己的兒子都認不出來,看來所謂的冥冥中的天意,讓失散多年的親人相認,都是假的。”
“你什麼時候開始相信那些鬼話了?”靜業現在已經從初見師父的震驚中恢復了過來,多年的禪定讓他現在心如止水。
“因為我要和你說一個已經成了鬼的人,宣鮞。”師父說:“陳醋有沒有順路告訴你,殺他的人是為了收集他造的武器,去找傳說中的寶藏。”
“那個傳說不是當年你為了幫宣鮞賣武器,而故意散佈的嗎?”靜業不解的說:“為什麼你的徒弟還會參與到這件事裡來?”
“因為好玩啊。”師父昂起頭,風吹起她的髮絲,月光中她的臉看起來如夢如幻:“這兩個臭小子天天都想殺了我出去闖蕩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