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晚晚陪舞到天明。」
陳爸說:「我以為這是你在大學宿舍裡部分正常節目,且費用全免。」
「現在要付出代價了,因我不再年輕了。」
陳爸氣結,「我要同你母親商量。」
岑仁芝在旁聽到,「給她。」
「甚麼?」
「全數給她。」
「用甚麼抵押?」
「每星期替你剪糙,直至她出嫁。」
萼生心甘情願,鬆出一口氣,沒聲價應允下來。
岑仁芝並無參加任何一方面的國慶,她似恢復自我,再度沉寂。
寒假過後,萼生卻沒有轉系,她改變主意輟了學,以學士身分在銀行找到一分工作,學著做樓宇按揭,居然也頭頭是道,上司們喜歡她,因為萼生有副好笑容。
這是他們土生孩子的優點,胸無大志,絲毫不想出人頭地,不受慾火煎熬,自然開心活潑。
岑仁芝說:「讓她做一兩年事也好,象牙塔住久了,不知天高地厚,功課再好,也不是個真人,」
陳爸還是讓步了,「你要不要搭順風車,」
冬季有一兩天會下雪,等公路車滋味不大好。
萼生有一句話嗆在喉嚨頭不敢說出口,那是「人家張姬斯汀甫上班父親就送輛吉甫車」,她還欠老爸錢呢。
一日上午,正在電腦間忙,同事瑪花進來找她,「陳,不好意思,幫個忙,有位中國顧客想開戶口,不諳英語,剛剛歐陽又喝茶去了,我無法招呼。」
萼生說:「我馬上來。」
有幾十種中國方言哪,希望普通話能擺得平,不然不知如何向老外交待。
萼生硬著頭皮來到櫃檯,只見一位少婦怪焦急地張望,萼生便上前招待。
「敝姓陳,貴姓?能為你做什麼?」
少婦鬆口氣,用字圓腔正的國語說:「我想開個加拿大幣戶口。」語氣挺驕傲的。
「沒問題,姓名地址填這裡。」萼生把表格遞給她。
就在這個時候,少婦把萼生認出來,「陳萼生,你是岑仁芝的女兒陳萼生。」
萼生嚇一跳,這少婦一眼看就知道是初抵埠的新移民,如何會認識她們母女?
萼生看著她禮貌地微笑,希望得到更多提示。
「不記得我了?」少婦壓低聲音,有他鄉遇故知的興奮,「我是蘇美芝,我終於出來了。」
萼生毫無印象。
少婦焦急地透露更多:「我是岑仁吉教授的助手,我們在大學見過一次。」
呵是,萼生終於想起來了,是舅舅的情人。她終於把自己弄出國了,「岑教授呢?」萼生忍不住問,舅舅斷不會不與陳家聯絡。
蘇美芝聲音更低,「我不是同岑教授出來的。」
萼生反而放心。
蘇美芝存放三千元加幣,萼生迅速替她辦妥手續。
她一個勁兒問萼生:「我可以來看你嗎,你能否教我英語,我想學做幾個道地的外國菜。我們得常常來往才是。」
萼生全無表示,只是微笑,萼生不是不替她高興的,無論她用的是什麼方法,至少蘇美芝成功了。
岑子和與那位文化部部長之子都還沒有領到出境證呢,倒底是女生有辦法。
「噯,」蘇美芝忽然高興得似只小鳥,「我男朋友來了。」
萼生好奇地看過去,誰,誰這麼好救她出生天?
看清楚了,嚇一跳,那是個很老很老的老人,男人一過中年,也分好幾種,現代標準來說,保養得宜的六十歲並不算上年紀;但是這位老外國男人,恐怕己超過七十高齡,背脊都佝僂了,不折不扣是個老公公。
本來也無所謂,但是蘇美